群臣中有风闻贾似道府第给御林军保护,心想这哪里是保护,明明是皇上早有主意,派去监视贾似道,为的就是可以更快地抓捕他的党羽,清除他的爪牙。皇上心机如此之深沉,先前没有看出来,真的是有眼无珠。他们当然不知道此皇帝非彼皇帝了。
李隽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群臣一眼,接着道:“贾似道一案,就由陈宜中,文天祥,陆秀夫负责,调集中书省,刑部的人手尽快查实。不要冤枉他,也不要放过一件罪恶。”
“遵旨。”陈宜中领旨。
“给你们两天时间。”李隽很不通情理地下达了谕令。
贾似道的罪恶多如牛毛,两天时间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完成的,文天祥是个正直人,没有想到李隽的用意,就要越班而出,只觉有人在袖子上拉了他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陆秀夫在向他不住眨眼。
文天祥奇道:“你拉我干什么”
“皇上的用意不是明摆着的吗”陆秀夫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闪了一下眼,示意文天祥不要奏言,道:“遵旨。”
文天祥素知陆秀夫为人正直,他如此动作必有深意,也就不在再奏言,跟着陈宜中,陆秀夫一道领旨。
散朝之后,文天祥把陆秀夫拉到没人的角落,急急问道:“你为什么阻止我谏言这可是有关朝庭法度的大事,不能不谏。”
“你呀,就是太正真了,什么事情都想着依法办事。”陆秀夫没好气地道:“你也不想想皇上的用意是什么。”
“皇上有什么用意”文天祥更奇了。
陆秀夫把嘴巴凑到文天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道:“这不是明摆着事吗”
文天祥一脸恍然地道:“原来如此。走,去审案。多用点功,一天就可以审完的。”
第一卷 危局篇 第十章 敌后战场上
兵部大厅坐满了人,他们都是宋军高级将领和高级军官,被李隽点名来参加叫做什么讲堂的培训班。鉴于天气炎热,身穿戎装多有不便,李隽特地开恩,允许他们穿便装来听讲,是以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穿厚重的盔甲,轻便了许多。
据通知上说,讲课的是皇帝,他们就成了天子门生,那是莫大的荣幸,无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最好的精神风貌来听讲。想起是皇上亲自讲课,有幸躬聆圣训,既紧张又企盼。
“皇上驾到”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李隽在文天祥,张世杰,陈宜中,陆秀夫,赵佥,高达,赵良淳等一众朝臣的簇下大步而来,左腋下夹着讲义。今天的李隽没有穿龙袍,穿了一袭蓝色绸衣,少了几分天子的肃穆,却多了几分亲切,更有一种师长之气,让人一见之下忍不住产生一种亲切感。
将领们刷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向李隽行礼,李隽摆摆手,道:“免了,免了,都坐下吧,坐下,坐下。”
皇上有旨,谁敢不遵众将领都坐了下来。就中有一个人,中等个子,紫脸膛,剑眉入鬓,一双眼睛特别明亮,身着戎装,向李隽跪下道:“臣柳河子参见皇上,吾皇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举一动,中规中矩,挑不出一点毛病。
李隽以手相扶,道:“今天不叙君臣之礼,不用行礼了,你起来吧。”柳河子哪敢要李隽相扶,顺势站起,道:“臣遵旨。”站得笔直,好象直尺划出来的,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标准的朝仪,直到李隽从他身边走过,方才入座。
文天祥等群臣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铺开纸笔,准备当一名好学生。
李隽准备培训军官和将官,并没有要求文天祥他们参加,文天祥他们听说李隽要讲授一门叫做“游击战争”的新的战争模式,这是孙子没有讲过,吴子没有说过,司马法没有记载过,尉缭子没有言及过,三略没有论及过,六韬没有阐述过,李卫公问答没有谈到过,查遍“武经七书”,阅遍古今兵书战策,翻遍历代战史,都没有记载。如此新奇的兵法,要是不来学习,弄个明白,与之失之交臂,也太遗憾了,文天祥群臣也就不请自到了。
文天祥他们早就听李隽提到过游击战争,早就想一窥究竟了,就是赶也赶不走。
李隽往讲台上一站,把讲义放下来,仿佛回到了在另一时空的校园,心中升起一股温馨,道:“各位:今天我不是君,你们也不是臣,我是先生,你们是学生,大家畅所欲言,一起来探讨游击战争。你们提的任何问题,我都将予以回答。古人有白虎堂讲经,辩明经义,千古佳话,我真诚希望你们畅所欲言,提出富有创造性的问题,我们共同探讨。你们可以使用激烈的言词,我也不会怪罪你们。学术讨论嘛,就应该是这样,不能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你们就不敢提问,即使提问也只是做做样子,不提最有意义、最有难度的问题,这都是不对的。问题提得好,我给你们记功,给你们升官。”
做学问,是李隽最善长的,作为历史学泰斗,多次代表我们国家与外国学者交流,这方面的经验特别丰富,每一字,每句话都是那么的真诚,使得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李隽好久没有上讲堂的感觉了,久别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道:“各位学员,请问你们一个问题,当你遇到一个比你强大的敌人,你要怎么做才能打败他你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俺是粗人,其他的也不懂,就知道真刀真枪和他和他打,打不过也要打,就是死也要咬他几口。”一个大胡子大声说,差点说成“他娘的”,突然想起这是和皇帝说话,才及时改口,才避免了闹笑话。
粗豪的军人最是喜欢硬拼,他的话说到那些不喜欢动脑筋,喜欢来硬的将领的心里去了,点头道:“是啊,和他拼了。”
在李隽点名下,一个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