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推门而入，发现了一具衣着华贵的女尸,已经服毒自尽。

女尸的旁边，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无助地哭着。

秦川记得这户人家，户主好像还是北州某个仙门的外门弟子，腰缠万贯，前两天刚刚和山上的老头下棋，嗝屁了。

“可怜的小孩。”

秦川把女婴抱起来，安葬了她的母亲，然后在镇子里找了些食物，把女婴喂养大。

“秦川哥哥，那是什么？”

十年之后，女孩指着后山上的老头问道。

“那是老坏比，你好好学下棋，以后把他干碎。”秦川坐在女孩对面，随口回道。

“知道了哥哥。”女孩擦了擦鼻血,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看手中的棋谱。

又过了五年，女孩变得愈发消瘦，苍白如纸的皮肤女孩虚弱地坐在秦川的怀里，抬头问道：

“秦川哥哥,我这是不是感冒了？能不能治好呀？”

秦川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你这不是感冒，是白血病，得到外面去找医生才能治。”

“可是我们出不去诶，咳咳......”

女孩咽了一口血,慢慢地攥住了秦川的手。

“哥哥。”

“背我去下棋吧，瑶儿已经准备好了。”

女孩已经十五岁了，亭亭玉立，却瘦弱得像一张纸，秦川背了一路，一点都不感觉累。

把女孩放在老头的棋盘前，秦川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瞪了老头一眼。

“蝼蚁。”老头冷笑，看着面前虚弱的女孩，不屑一顾。

“请赐教。”女孩擦干净鼻血，人生第一次冷竖柳眉，拈起一颗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上。

......

回到自己的一千平米小别墅，躺在一百平米大**，秦川有些睡不着觉。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女孩和他一路上说的话。

“秦川哥哥，我们出去之后，就一直住在一起。”

“一直都是哥哥照顾我，瑶儿也想帮上忙。”

“瑶儿想看海，想看雪山。”

“瑶儿已经离不开你了，秦川哥哥。”

“瑶儿真的好喜欢你。”

......

躺**琢磨了一晚上，秦川这才恍然大悟：

“这妮子难不成对我有意思？”

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就前往后山。

后山上一片昏黑，只有一盏孤灯，照亮着棋盘的四周围。

秦川跑到一半，脚步停住了。

老头坐在棋盘后面，闭目养神。

他的对面，一件染血的裙子盖在地上。

似乎还能嗅到女孩的香味。

秦川的脸色逐渐变得木然，他呆呆地走到老头对面，捡起裙子。

深吸一口气，秦川这才把情绪平复一点。

看到秦川走到近前，老道人这才睁开一只眼睛，斜睥着他：

“老夫说了，尔等都是蝼蚁，安能对抗天威。”

“老夫为了这门阵法，已经浸**棋艺百余年，夏虫不可以语冰，你们的失败，不过是必然。”

说着，老道人仔细端详起白夜来：

“你就是青松镇的最后一个生灵，能活这么久，也算资质不错。”

“若是你肯自裁，老夫不介意把你的魂魄熔炼，成为一枚鬼灵。”

“到那时候，你也算是脱离肉体凡胎，以后有机会修成鬼仙，和老夫一样，屠戮万人犹如鸡狗。”

“说完了吗？”

老道人的声音忽然被秦川打断，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四周围的空气都劈啪作响，好像要虚空生电，雷霆殛灭秦川这个狂妄宵小。

但他终究没有出手。

如秦川所料，坐在这张桌前，老道人就失去了主动攻击别人的能力。

但同样，他人也没办法攻击老头，会被棋盘反击，否则老头早就被镇民们打死了。

“你不会觉得，自己能赢吧？”

秦川冷笑。

看着面前的秦川，老道人心中一惊，莫非此子另有手段？

但却见，秦川只是坐在了老头的对面。

随手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心。

“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