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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忧伤 李宗凌 5302 字 2019-04-17

3月16日,37集团军司令古地和集团军副参谋长袁维绪到西城一线视察,他把担任西城主攻的新7军军长凤冲霄叫到面前,看着这个在春寒料峭的天气里居然只穿着一件衬衣就跑到他面前来的老部下,刚刚问了一个问题,就忍不住说:“靠,你还敞开领子干什么身材不好请你不要乱露好不好”

凤冲霄郁闷的看了自己的长官一眼,回答说:“西城是鬼子防御阵地构筑得最牢固,各种火力网也布置的最密集的一带”看着古地要张口说话,他赶紧打断他说:“我可不是跟你诉苦,我是想说,这仗打得他娘的带劲”

古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说:“你小子可要悠着点,别一时性起就把部队给打光了。你要是把新7军败光了,吃掉整个鬼子的13军你都赔不起。”在他的眼中,咱们中国军人是人,人的生命是宝贵的,而日本鬼子算不上真正的人,拿多少来都赔不起他的部队。他想到后世网络上有一首歌,叫做“全世界的猪都笑了”,真是非常贴切。

古地和凤冲霄在说话的时候,袁维绪则拿着望远镜在前沿观察前面的战况。城墙那一带,密密麻麻的喷吐着火焰的枪口看起来有一种异样的壮美。而处于压倒性优势的集团军炮兵群的炮弹不断的从他们头顶呼啸着飞过,在古城墙上,在密集的碉堡群上炸出一团团绚烂的火花。

“叫炮兵悠着点。”袁维绪回过头来,说:“鬼子的碉堡修得很狡诈,炮击死角太多,这样打看着过瘾,效果并不理想。凤冲霄,我看到下面有部队用米42单兵火箭定点攻击,再搭配火焰喷射器的近距离溅射,这个办法我看很好。比纯粹的炮击效果要好得多。”

凤冲霄说:“好,我给部队交代下去。不过参谋长,要没有炮兵火力的掩护,火焰喷射器也很难抵近碉堡射击。这勤俭持家虽然好,可这种时候,该花的还得花。”

袁维绪瞪了他一眼,说:“浪费是可耻的,何况浪费的还是我们数量本就不多的炮弹。很多地方,用迫击炮就可以了。还有,让工兵将坑道尽量的挖近敌人的防线,老办法有老办法的妙处。手榴弹、炸药包这些老伙计可不能忽略了。”

凤冲霄点头说:“好,我明白了。参谋长的训话真让我受益匪浅,我对参谋长的敬仰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

话没说完,古地就冲他踢了一脚,说:“滚到前面去,别在这给我磨嘴皮子”

视察了新7军后,古地和袁维绪又视察了第7军和18军,在日军坚固的防御工事面前,这两支部队也并不是一味的猛冲猛打。虽然说对日军的城市攻坚战是一个新的课题,但是这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部队,以前革命战争时期,城市攻坚战也没有少打,只不过日军的工事更坚固一些,火力更猛烈一些罢了。

不过让古地苦恼的是,由于城内还有一定数量的居民,他的炮火不能过于向里延伸,而且他也不能呼叫已经进驻郑州空军基地的美军b29“超级空中堡垒”进行轰炸。他还担心走投无路的日本人会拿无辜的居民泄愤。这时候美国人的b29已经开始进驻中国的空军基地,对日本本土实施远程轰炸,实现他们“把战火烧到日本本土”的计划。有这样一笔资源而没有机会使用,古地觉得真是可惜。

就在攻城战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陈安平的100军在南线,桐城以北的三十铺一带也进行了异常激烈的防御战。增援合肥的日军第40师团面对缺少炮兵掩护的100军,打得十分的凶狠。而部队当中拥有大量新兵和刚刚由游击队转为正规军,阵地战经验不足的部队,这使得100军的防线几度出现松动。

陈安平一看硬顶不是办法,就调整了战术,以丁强的200师负责正面防御,派孙淑英的224师抽调有力部队,从山区迂回袭击日军后路。224师对山地迂回作战十分有心得,他们用比预定时间还少一天的速度绕到了40师团的后方,对其辎重部队,野战医院和炮兵部队进行了毁灭性的袭击。从而也大大减轻了正面防御阵地的压力。部队回撤后孙淑英又留下了少数部队,继续对日军后方进行骚扰和破坏,致使日军指挥不畅,攻击力度也大大减弱。

3月17日,攻城战进行到第4天,北面第7军率先突破合肥的外围防线,开始突入城区,与日军在火车北站一带展开激烈的争夺。当天下午,不甘落后的新7军也突破了城西防线,第5装甲师的坦克和战车开入城中,与日军进行巷战。

在巷战中,日军随时以城内没有地方可以躲藏的居民作为挡箭牌,挨家挨户的将他们赶出来,集中在他们的防守区域内。这使得新7军的进展十分缓慢,为了不误伤平民,他们自身却遭到了比前面的攻城战还要大的多的损失。

战区司令长官部三番五次来电询问古地为什么部队进城后在巷战中进展反而如此缓慢,古地很难向司令长官讲明前面的情况,要他下令无视居民的存在进行战斗,他也很难做到。参谋长吴应锋建议古地改变以往不留俘虏的政策,对日军提出投降免死的保证。

“吴参座,”古地红着眼睛说:“你认为这些满脑子都是要为他们的狗杂碎天皇尽忠的鬼子,有可能在战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向我们投降吗”

吴应锋说:“那不一定。仗打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就算以平民当挡箭牌,打下去还是一个死字。而且城里的居民也早就逃得差不多了,他们再找,也找不出多少平民来。日本人也是人,他们同样会怕死。而且,这些大多数从预备役征召的士兵,不像战争最初的那些狂热战争分子那么顽固死忠,不管怎么样,我认为可以试一试。”

“好吧。”古地点了点头,说:“可是我一想到要放过这些人渣、杂碎,我就觉得不舒服。”

命令传下去,一边战斗的同时,一边用日语向日军喊话,保证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就能按照国际公约得到战俘的待遇。

出乎古地预料的是,由最开始零散的日军投降,到后来竟然有以小队、中队为单位成建制投降的。很快,日军的抵抗意志就下降到了他无法相信的地步。

“这怎么可能呢”古地对袁维绪说:“这就是号称以武士道精神武装的日本蟥军战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他们居然就投降了”

袁维绪说:“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