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军啊”凤冲霄嘴里咬着一块牛肉,吐字不清地说:“31军可是十大主力军里边名列前茅的老部队啊。不用说这一仗我们两个新编师暂编师都是给人家打下手的了。”
古地哼了一声说:“牌子老就一定厉害吗帝国军的禁卫第4师那样的王牌,还不是照样给我们打得没脾气。”
黎渺问袁维绪:“你估计会在什么时候”
袁维绪笑了笑,说:“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战区参谋长。”
黎渺也笑了笑,说:“我们虽然只是小军官,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对战况进行推测啊。要不这样,我们俩各写一个时间,看看谁猜中了,输的请客。”
袁维绪说:“好啊。”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来,撕了一张纸给黎渺,然后拿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两人写完了往中间一放,时间竟然都是11月初,并且注明是3日到5日之间。只不过黎渺加注了一个宜城,袁维绪写的确是南漳。
黎渺问何解,袁维绪说,南漳难打。
襄阳是鄂北重镇,帝国军在此地驻扎了5个军10万守军,其中属于禁卫军系统的皇家陆军18军守襄阳,“上官系”的皇家陆军39军、40军守南漳,“参谋系”58军、59军守宜城。
袁维绪说南漳难打,是因为南漳是39军的老窝,准确地说,鄂北本来就是帝国军“上官系”尤其是39军的地盘。这个39军的军长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贵族,指望他像37军那个军长一样阵前起义有点不现实。而“参谋系”的56军上次在鄂西吃了亏,这次很难再有尽全力的决心。而以他们副军长李宗凌少将的个性,新7师要打就打难度大的。
10月底,国民军第5战区长官部集结了包括31军、71军、新11师在内的3支部队,发动了规模不算很大的鄂北会战。11月3日,新11师率先向宜城发起攻击,拉开此次会战的序幕。5日,新7师进攻南漳。袁维绪的推测竟然全部应验。
南漳之战,新7师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帝国军地方派系的部队战斗力虽然向来很差,但关系到自家的地盘和今后的生计,他们一改以往那种出工不出力的作风,很是咬牙跟国民军硬顶了一阵。重组后的新7师有过万的兵力,但是新兵太多,战斗力并没有得到同等的提高。南漳之战的前几天,新7师损失惨重,却一直未能拿下南漳,而帝国军40军从山区迂回新7师侧后,一度使新7师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这时候71军军长因旧伤复发而不得不返回后方修养,副军长李宗凌代行军长职务。而新11师已经于11日拿下了宜城,配合31军主力进攻襄阳。
危急关头代军长李宗凌谢绝了31军增援的提议,全师转向,放弃南漳,由暂14师配合猛打40军,赌39军为了保存实力和地盘,不肯出城救援40军。他们虽然是帝国军中一个系统的部队,但是40军原本的地盘在鄂中,到鄂北来就是客军,而且有准确的情报表明,这两个军的军长素来不睦。新7师打56军时就是算准37军不会相救,现在打40军其实是故伎重施。战况表明了李宗凌的赌博又一次获得成功,只不过40军军长比56军的宋承恩滑头,一看39军见死不救,立刻就把部队撤退了几十公里,并且发电大骂39军军长不念袍泽之宜实在愚蠢到家。坐镇襄阳的18军军长申云龙中将虽然是襄阳方面帝国军总指挥官,却只能指挥自己手下的部队,对39军40军之间互不配合除了上报帝国军统帅部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11月16日,苦战11天的71军终于拿下南漳,虽然损失很是触目惊心,但是新7师的第一次攻坚战终于取得了胜利。这种胜利的底气和攻坚的经验,才是这一仗最大的收获。
而随着宜城、南漳两个外围城市的陷落,帝国军18军见势不妙,未经激烈抵抗,就放弃了重镇襄阳,向豫南退去。
襄阳战役之后,袁维绪被代军长点名送回中央军校,并随其他从战场上返回的19名青年参谋军官一起,被送到了德国柏林陆军参谋学院受训。
第三十八章 襄阳之后是新野
袁维绪走后,古地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巨大的寂寞和孤单,尽管身边有不少新朋友,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像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般。不知道这个时候袁维绪在柏林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1930年的新年又要到来,袁维绪的19岁生日也就要到来。古地怎么也忘不了去年袁维绪生日的时候,他为她精心准备的那一场成人礼,忘不了西餐厅里的探戈舞步,更忘不了小学校的那惊鸿一瞥。
记忆越美,孤寂越深。唯一能和这种孤寂对抗的,就是无休止的训练和征战。
襄阳战役后,国民军统帅部对乘势将五战区的作战区域扩大,发动一场攻击中原腹地的战役,还是集中全部主力于东线与帝国军主力在苏皖一带决战发生了分歧。一些元老认为,此时的帝国军势头正盛,应该以守为主,现确保东线帝国军不会过江,将战争拖下去,再侍机反击。而一些新晋的高官认为,第五战区已经在鄂省打开一幅好局面,应该乘胜追击,即使不能取得战略性的胜利,客观上也可以牵制帝国军的东线兵力。而且坐镇川西两省的异姓亲王皇甫家族开战后的态度一直很暧昧,表面上响应皇帝的南征号召,但始终没有出动一兵一卒攻击国民政府统治区的滇黔两省。很显然其依然处于观望状态,如果国民军一味退守,皇甫家族反而会认为有利可图,很有可能趁火打劫。如果双方互有攻守,打成均势的话,至少他们还会继续保持观望。
最终,在战争爆发后强势入主国民军最高统帅部决策中心的军政部长蒋济生说服了文人主席周元培博士,决心在中原腹地打一场掏心战,如果取得战略性的胜利,既可以进逼帝国的腹地,从而牵制东线的帝国军主力,又可以震慑西川的皇甫家族,甚至可以由此经过政治手段将之分化出帝国阵营。可谓一石二鸟。
为了这一战的胜利,军政部长蒋济生甚至挂帅第五战区司令长官,亲自指挥这场被后世的历史写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两大会战之一”的豫南会战。国民军因此动员了包括第7军这“国民军三大王牌军”中的1个军在内的3个甲种野战军,5个乙种军,2个独立师,共约20万人。其中乙种军里面包含新近编成的71军,刚由帝国军“反正”而来的81军和从驻防贵州的69军。特别是69军被抽调后,整个贵州的防务就由属于内卫系统的革命卫队一个支队担负,如果皇甫家族由川南兵进贵州的话,国民政府首都广州的西部防线只怕就有些不稳了。很显然,这是一次非常冒险的军事行动。
帝国军方面,由于皇帝本人的注意力重点还是放在东线上,或许在他看来,帝国军打过长江,重新出现在江南的地面上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这个意义甚至超越战场上的胜利本身,因此对于国民军在豫南的动向,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与足够的重视,只是提拔了一个贵族为帝国元帅,命令他和他的部队对“叛军”可能出现的攻势作弹性防御。
该贵族因为祖上的功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