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种情况。
刁五所在之地,在一个与王超气运有所关联的地方。
这个地方,陆逢时睁开眼,眸中惊疑不定。
“怎么了?”
裴之砚刚回府,便见她神色有异。
陆逢时将自己的感知细细说与他听。
裴之砚眉头紧锁,“你是谁,刁五极有可能是在太史局?”
大宋太史局,不仅观测天象,编纂历法,亦负责祭祀堪舆,其中不乏真正的修行高人。
若他们出手,确实能做到如此不着痕迹,且带有官方法度的气息。
难怪她之前探测不到。
如此就能说得通了。
可太史局,为何要插手一桩刑事案,去庇护一个泼皮刁五?
“除非……”
裴之砚目光锐利地看向皇城方向,“庇护刁五,并非最终目的,借此案达成旁的更大目标,才是他们的目的。”
而什么样的目标,需要劳动太史局,并用词迂回的方式进行?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之前猜测的党争,格局还是小了。
与此同时,福宁殿
年轻官家赵煦正在批阅奏章,一名头发已经全然发白的老者侍立在侧。
“陛下,该用膳了。”
赵煦抬头,放下朱笔,“怎么是你,刘瑗呢?”
此人正是历经四朝,人称张都知,时年七十八岁的张茂则。
见官家如此问,他佝偻的身子笑了笑:“刘内侍为陛下张罗晚膳呢。”
赵煦点头,起身桌边,宫娥端着餐盘鱼贯而入,最先放下的是羊脊骨羹,还有一道赵煦爱吃的糟鱼,一道醋芹,还有银耳莲子汤,配有蒸饼,再加一道蒸熟后的蜜渍梨。
他坐下后,没有立刻拿起筷子。
而是看着张茂则:“你如今年事已高,不用时时来朕跟前伺候。”
张茂则自然不用亲自动手伺候,只不过官家习惯了他和刘瑗在跟前,而他也能动,便就在跟前站着不说话,那也是好的。
刘瑗这时进来了。
给官家布菜。
整个殿中,除了门口站立的宫娥,便只剩他们三个。
赵煦夹了根促进放进嘴里。
细嚼慢咽后道:“裴之砚那边,动静如何?”
刘瑗抬头看向赵煦:“回官家,已按计划,将追查刁五的风声放出。文及甫那边已有些按捺不住,加派人手寻找。赵元仁表面镇定,私下已经派了好几拨人去刘府。”
“嗯。”
赵煦又夹了块鱼肉:“太史局那边,没留下痕迹吧?”
“绝不会。葛太史令亲自出手,除非修为远超于他,否则绝难察觉。裴夫人虽修为不错,但至多也只能感知到受阻,断不会联想到太史局去。”
赵煦点头,这次安心的用膳了。
文及甫派出的人,如同夜行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潜入汴京的夜色中,追踪着章昊然的踪迹。
然而,章昊然似乎格外警惕。
几日下来,除了与几个看似寻常的文士饮酒论诗,便是流连书肆画坊,并未与什么特别的人物接触。
黑衣人汇报这个消息后,文及甫反而冷笑起来。
他是什么人?
是躲在暗中的蛆虫。
在这敏感的时候,他还有时间饮酒作乐?
不是摆明了做给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