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西本想顺势试探一下他的想法，但想起与克洛伊的赌约，便就此作罢。

“阿蒂亚，是一位怎样的人？”苏冥突然问她。

斯黛西稍稍回忆了一下，“嗯……她是一个，非常任性，而且活得恣意妄为的人。”她思考了下措辞，“她的脑子里总有各种想法，并且一定会付诸行动，偏偏旁人也阻止不了。”

“因为打不过她？”

“对啊，‘本世界战力天花板’的含金量，在那里呢！”斯黛西点头，“比如说，她明明是人类，却毅然加入了银月森林的精灵和独角兽势力。因为她认为自己的力量若留在人类阵营，只会被利用来发动战争，所以主动选择了相对弱势的一方进行平衡。”

“很有决断。”苏冥也认可道。

“再比如，光明神殿想垄断盛夏岛一侧的黄金航道，她直接骑着巨龙去劫掠光明神殿的运输船队，硬生生逼得教皇，宣布该海域为永久公共航线。”

“厉害！”苏冥由衷赞叹道。

“还有，你知道的，因为魔力紊乱的制约，这个世界即便是巨龙，也只能飞到大约两千米的高度。”斯黛西继续讲述道，“阿蒂亚想知道更高的天空之上是怎样的景象，于是她异想天开，试图把自己的神眷武器改造为飞行装置，用来打破这个高度壁障。”

“神眷武器，能有这种功能？”苏冥惊讶。

“当然没有！”斯黛西道，“阿蒂亚的神眷武器形态，是一柄名为「不屈之刃」的长剑，祂拒绝被主人强行掰成翅膀的形态。阿蒂亚最后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还因此找上了当时在附近的我，要我一同研究。”

“呃，研究什么？”苏冥追问道。

“研究怎么安抚哄好，被硬生生掰成两截而生气不已的位面意志啊。”斯黛西叹息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懂得如何跟位面意志沟通的？”

坚不可摧的神眷武器，阿蒂亚到底是怎么能把它破坏的！苏冥心道。而且联想到紫堇小时候那么“熊”，果然是有遗传的！

但苏冥随即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阿蒂亚如此强大，究竟是怎么会被人袭击身亡的呢？”

“这确实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斯黛西道，“其余的圣阶强者里，没一个是她的对手。”

虽然顶尖强者之间，并无一套清晰准确的战力排名，但两百年来，阿蒂亚都是无可争议的顶点。

“如果敌人纠集了足够的人数优势呢？”苏冥提出假设。

“这是不可能的！”斯黛西断然道，“圣阶本就稀少得可怜，况且若要对战阿蒂亚，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死伤——那些心高气傲、各自都会有算盘的圣阶们，有可能真正做到紧密无间地合作吗？”

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何况阿蒂亚作为一名圣阶级的战士类战职者，极难被围困致死。她也并非孤家寡人，一旦行动失败，必将迎来巨龙、精灵和独角兽联军的猛烈报复。

而且圣阶之中，亦存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比如曾经的圣阶巡林者利奥尼，即使三个他联手，也未必是阿蒂亚的对手。

真要论及接近阿蒂亚水准的，恐怕只有前任矮人王和那位行踪神秘的浪隐者。

然而矮人王已于两年前病逝，甚至死在阿蒂亚之前。而浪隐者，细细想来，情况似乎也不乐观。他虽素来行踪不定，但以往总会不时传出他在某地现身或留下逸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