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的那个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一趟出来，还真有点用处，将那些伪善的正派弟子都给揍趴下了，实在是太过瘾了，我一定要好好表扬你！对了，你有没有听见正派的话？听说他们为你出头，你怎么看？”

“可笑。”寒风道：“无聊。”

“你怎么突然变的那么无聊了，能不能多说几句话？”“你整天一言不发，活着也没意思，要不你就死了算了，把这副躯壳给我吧。”

寒风冷哼一声，“还不如死了算了。不过，你现在很想自杀吗？”

这道嗓音不禁一颤，生怕寒风真的再杀人，连忙将嘴巴收了回去，往寒风的心底深处一钻。

这东西，正是当年的魔魂。

那个时候，寒风已经融入了魔晶之种，得到了一丝上古魔王的力量，然后被他的脑海中寄宿着。按照魔念的说法，那个魔道首领将魔晶种子送给寒风，是因为他想要找到一个载体，来拯救寒风。

“谢哥,”魔念不由得开口，“你看看，这都是我的功劳，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已经很好了。”寒风说，“你不是也要夺舍我么？”

就在他想要糊弄过去的时候，寒风已经将镜子捡了起来。

“你天天盯着自己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寒风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结论呢?”

“我的所作所为都是错误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但实际上，我做错了事情。”寒风慢条斯理地说，“我既要保全自己，也要把门派发扬光大，这是什么道理？我的目标和行动，本来就是一种自相矛盾，或许，在此之前，我并没有把自己当成自己的真实目标。我走错了路，走到了这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魔念顿时哑然，无言以对。

“我太过重视自己作为宗主的职责，太过重视自己过去以为的‘应当之事’，但这毫无意义。当初我登上这个宝座之时，明明是要借着整个门派的力量，可到头来，我自己也是如此。”寒风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什么，似乎在说着最基本的道理，“难道我要说，正派的人不厚道？不，善良和邪恶都没有任何的含义。无论是善恶的抉择，还是爱情的羁绊，都是强者的权利，而实力低微的人，为了强大，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谢掌门，你当真如此？”魔念轻吟一声，“莫非你也要走这条狗屁的无情之路？”

寒风久久没有说话。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别叫我谢掌门了，现在世界上没有了谢宗主。我早已将过往的一切都割裂开来，我——”

“主二，大事不妙！”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魔道修士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寒风的嘴唇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对于这种古怪的名字，他还是有点不习惯。没错，被魔修称呼为“主二”，代表着传承了一些远古魔主的实力，等同于一个远古魔主。而另外一名魔道领袖，则是季罗的肉身，自然是第一位。

一号并不是真正的掌控者，这些人有任何问题都会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