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不屑,你更多的是嫉妒,同时又自负。”卫殊语气平缓的说道。
张也和孟鹤皆是一怔,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少女。
小小年纪,竟然有可诛人心的本事,她若是男儿,来日登上金殿,怕是满朝文武都要汗颜。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张也羞愧难当的低下头,终于承认道,“姑娘所言极是,张也心服口服!”
“哈哈哈!张公子可知,这坦然的直面自己的内心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而你现在做到了!”卫殊笑着说道。
从她的观察来看,这个张也绝非庸人,只是困于自己的执念。
就像是人身上的一个脓疮一样,需要有人将这癞疮挑破了,挤出脓血,才能康复!
张也心中一动,面色大变,心中早已是激起惊涛骇浪,“这困了我这么久的心魔,竟没想今日被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着站起身,就要向卫殊下跪,“张也给姑娘磕头道谢了!”
卫殊想伸手去拉他,却被花无色提前用扇子挡住了。
张也正要跪下,却突然胳膊一受力,又站了起来,诧异道,“无色公子...
“你年龄比我还大,跪我,不是折我的福禄吗?”卫殊瞥了瞥嘴说道。
张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虑不周,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其实说是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其实谁也没看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因为他的五官已经肿到了一起。
“还是先坐下说话吧。”
她伸手指了指座位,张也又重新回到座位。
卫殊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既然相逢一场也是缘分,我看张兄是个有故事的人,不如说说你的故事如何?”
张也吃力的抬了抬红肿的眼皮子,有些不确定的审视着她,“姑娘的有话想跟我说?”
卫殊莞尔一笑,也不否认,这个张也倒是个率直的人,既然他这么问了,那她也索性开门见山道,
“我听闻张兄如今的家中还有六旬老母,还有妻儿,一家三口人全靠你一只手去挣吃的?”
张也有些窘迫,点点头,“卫小姐怎么知道的?”
卫殊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空空桌椅,“你刚才挨揍的时候,坐在那儿的人说的,那你现在靠做什么养家?”
张也被问的很尴尬,孟鹤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卫小姐有所不知,我这张兄虽然被禁止考取功名,但也只是禁十年而已,所以现在也在寒窗苦读。”
卫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花无色坐在那儿完全就是一个旁观者,摸了摸下巴,饶有趣味的打量这张也。
这样的话题,对于张也来说,其实未尝不是一种羞辱,连孟鹤都看不过去了。
“其实我现...并没有找到活干,都是孟兄在接济我。”
张也语气一场沉重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要一个男人承认自己无能,也是需要勇气的。
“张也...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孟鹤忍不住打断他。
张也挥了挥手,“孟兄不必替我遮掩,我一个大男人,却连家人都养不活,还要什么自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