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帮人洗衣服维持生计,一件衣服一个铜板,手都洗脱皮了,连同手指上的指纹都看不出来了,如今能去给秦凝当厨娘,她求之不得。
“好了,你们收拾一下,晚上之前搬到院子中去,这个月的房租就从知白的月钱里扣了吧。”
秦凝提起衣裙走到马车上。
知白跟在秦凝的身后,扶着她上马车。
马车转动,秦凝从破败的院子离开。
在秦凝离开后,李氏抱着知砚放声大哭,她的手微微的颤抖,“花儿,你告诉娘,小姐对你们是不是一直这么好?”
“娘,小姐人很好,我们遇到好主子。”知砚将李氏抱住,母亲两人抱头痛哭。
里屋,李秀才重重的咳嗽几声。
“孩儿他娘,你们哭什么?可是我的病没有法子治了?治不好就不治了,家里已经被我的病拖累了,看到我们一家人走的走散的散,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都要死了,还拖累你们。”
李秀才强撑着身体,从**下来,他从墙上取下麻绳,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李氏看李秀才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她一把将李秀才抓住,怒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去?”
“村口有个歪脖子树,我去上吊,死了一了百了,等我死后,你带着儿子去找小姐,倒夜香也好,洗马桶也罢,求小姐收留你,我也就放心了。”李秀才扶着墙,慢慢的往外走。
知砚扑通一下跪在李秀才的面前,她大声哭道,“爹,小姐说您的病可以治,现在您跟着我们一并去小姐置办的院子去,今晚我们就搬家,小姐会将您治好的。”
李秀才的眼中闪过光亮,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如今他又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死固然痛快,但活着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他是想都不敢想。
“你没有骗爹爹?”
“爹,小姐说了,一个月十文钱的租金,从草儿的月钱里叩,爹爹,您跟着我们一起去找小姐吧,只有小姐能救我们一家人。”知砚跪着到李秀才的跟前。
李秀才将脖子上的麻绳取下,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一把将知砚抱住。
“这是爹的福报啊,我们碰到活菩萨了。”李秀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在几人说话的期间,一辆马车停在院子外。
“是李秀才家吗?”
“是。”知砚连忙起身,将李秀才从地上扶起来。
“我是来帮你们搬东西的,你们收拾好了吗?”车夫走进院子中。
看李秀才的穿着根本不像是能认识富贵人家的人,但有人付了钱让他来接人,他自然不敢怠慢李秀才。
一家人只拿了衣服便坐上了马车。
马车到晚上才在院子外停下。
知白已经将小院子收拾好了,小院子中三间房,比他们家大许多,条件也好很多,院子中就有一口井,以后吃水不用走几里路去打水了。
“娘!爹!”知白跑到李氏的身边,一把将李氏抱住。
秦凝并未在院子中,她的医馆明日开张,实在没有时间将李氏一家安顿了。
“妹妹别哭了,小姐呢?”知砚将知白拉到身边,柔声问道。
“小姐回去了,她说明日医馆开张,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知白擦了才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