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玉很自然地钻进沈维桢的马车,扭头笑道:“沈公子,我刚才可帮你一个大忙。”
沈维桢笑着道谢:“多谢多谢,我正愁脱身之计,姑娘就如仙女下凡一般来拯救我于水火之中。只是……你怎么会在酒楼?”
坏了。
徐良玉背着前未婚夫相看前未婚夫的兄弟——
还是她这热心群众攒的局。
虽说徐良玉和沈维桢两个人互相看不上,但到底算前任——
这要是见面还不得鸡飞狗跳?
“刚巧在这儿谈生意呢。”她立刻心虚的催促沈维桢,“刚才席上可什么都没吃,尽顾着救你于水火之中。我记得城西有个酱肉铺子,馅饼一流,早就想去吃,咱们去那边边吃边聊。”
沈维桢微微蹙眉——
还要吃……吗?
刚才席间他明明看到徐青玉一边对付那对兄妹,一边把桌上的菜几乎全都扫光了。
倒是那兄妹两被她梗得食不知味。
不过,沈维桢到底一笑,“走。今日你救我一命,吃食管够。”
徐青玉觉得自己今天很累,她游走于错综复杂的男女关系之间,深受“她爱他、他爱她、他不爱她”的修罗场折磨,还得在其中缝缝补补。
甚至下午还翘班,和沈维桢二人去街上逛了一下午。
世界破破烂烂,小徐缝缝补补啊——
沈维桢的身体自然是什么都吃不了,倒是徐青玉吃了一顿又一顿,她捏了捏自己逐渐圆润的脸颊,心中暗道:这全是工伤啊。
下午,沈维桢将她带去护城河边青年男女踏青之处。
沈老师检查他留下的音乐作业。
徐青玉为了萨摩耶的幸福只能硬着头皮吹。
一曲笛音吹得歪歪扭扭、忽高忽低的不成调,连连招来路人好几个白眼,甚至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没忍住上前来求她大发慈悲收了神通。
徐青玉才乐呵呵地停下,随后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一脸严肃的沈维桢解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的长处不在乐器之上。”
沈维桢倒没说什么。
徐青玉本就不擅长乐器。
沈维桢只能费力教她。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两个人分别以后,徐青玉才回到尺素楼摸了半个时辰的鱼。
天色已晚,夕阳如金,天边的云霞犹如火烧。
徐青玉今日吃得太撑,连带着回家路上都在打嗝。
不过能成功报复一回傅闻山,她心里很是畅快。
都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而她徐青玉就是那个难缠的小鬼。
就连跟她一起回家的小刀都感受到她的愉快,他捅了捅徐青玉的胳膊:“老徐,你捡钱了?你不对劲——”
卢柳那种东西还没离开尺素楼呢,徐三妹也深陷周家的漩涡之中。按理说徐青玉正是愁云惨淡之时,瞧着她倒是快活。
“这次你又坑了谁?”
徐青玉不肯说,“我今日大仇得报,分外畅快。等会儿咱让秋意多做两个菜,买点儿酒,回家小酌一杯。”
小刀对天翻了个白眼:“谁招惹你可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徐青玉搂着他的肩膀:“你还真说对了,我这个人吧,特别记仇。孔圣人说过,十世之仇犹可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