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又算哪门子奇迹!
?”
“就是奇迹。
你所期待的却又无法凭个人实现的愿望,将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巨大规模实现。
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
剩下五人,全都是对切嗣来说最重要的人。
但他还是必须做出选择,是救两个人还是三人个。
他绝望地惨叫着扣动扳机,击中了他父亲,卫宫矩贤的脸。
养母兼老师娜塔利雅·卡敏斯基的脑浆也顿时四溅,痛苦令得切嗣的声音都如同厉鬼的哀嚎一般扭曲了。
“你想……
降临现世,对全人类……
做出这样的事?
难道这就是为我实现理想吗?”
“正是!
这便是你的愿望最适合的形态。
卫宫切嗣!”
剩下三人,是救一个还是救两个。
切嗣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刀柄。
泪水已经枯竭。
带着如同鬼魂一般空洞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弥的身体。
重复着,重复着挥下匕首——就这样,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不必再放在天平上称量了。
无需计算的同等价值。
这是用四百九十八条人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
完成了这一切的切嗣终于舒了口气,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
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房间里,妻子和女儿露出了美好的笑容,也就是说,这才是——他所寻求的,安稳的世界——不用再去争斗,也不用去伤害谁。
完完全全的乐土!
“你回来了,切嗣。
你终于回来了呢!”
带着满脸的喜悦,伊利亚丝菲尔用小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在大雪纷飞的最北端城市,有这样一份安宁。
染血的生涯,在最后迎来了这样令人不敢想像的温暖。
如果这样平和的儿童房间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与纠葛了。
“对吧?
明白了?
这就是圣杯为你所成就的愿望。
切嗣!
爱丽丝菲尔对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
只要向圣杯祈祷就行了。
祈祷妻子复活,抢回女儿,在无限的魔力面前,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迹。
剩下全都是幸福。
在这颗一切都被毁灭的星球上,最后的三个人类,应该就能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
。。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
。。”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
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
这时,伊利亚丝菲尔笑着对他摇摇头。
“嗯,不要紧。
伊利亚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终究忍不住夺眶而出。
“谢谢。
。。
爸爸也最喜欢伊利亚了。
只有这点,我敢发誓,真的。
。。”
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
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只是被设定好的机械一般,切嗣将tender的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再见,伊利亚。”
少女的头部,随着枪声爆裂开来。
切嗣被泪水所润湿的脸颊上,沾着带有银色发丝的肉片。
“啊啊啊啊啊~”爱丽丝菲尔惨叫起来。
她瞪大双眼,头发散乱,如同失去了一切一般凄厉地惨叫道:“什么——你干了些什么啊!
?”
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眼睛当中晶莹的泪水不住滑落“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
。这样的觉悟,为什么要等到失去所有珍惜的东西才明悟到啊。
。不管这具躯壳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与身体共存的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却依然真实存在。
女儿被杀的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杀死女儿的丈夫的憎恨,都毫无疑问是爱丽丝菲尔真实的感情。
切嗣径直注视着她,接受了这一事实,同时全身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死死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
。。
为什么拒绝圣杯、和我们。
。。
我的伊利亚。
。。
为什么,你要这样!
?”
“因为,我。
。。”
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如此空虚,就像一阵吹过空洞的风。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这是当然,卫宫切嗣的心里已经空无一物——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
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还留有什么东西。
“我要。
。。
拯救。
。世界!”
只有一点,那是贯彻到最后的信念——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这样空洞?
爱丽丝菲尔凝视着切嗣,她白皙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
无论何时都带着爱意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
“我诅咒你。
。。”
优雅而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
从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泥土。
“卫宫切嗣。
。。
我诅咒你。
。。
痛苦,悔恨直至死亡。
。。
绝对,不原谅你。
。。”
“啊啊,随便。
。。”
染满憎恶的泥土通过血管流向心脏,渗透到这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的灵魂中。
但即便如此切嗣还是没有放手,他甚至忘记了脸颊上泪水的含义。
他一边绞杀着黑裙女子,一边诉说道。
“没关系。
我说过——我会背负着你!”
咔吧~颤抖的手折断女子的颈椎。
(感谢浴血冥狼的打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