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听到了蕾贝卡的掩嘴惊呼,屏幕的另一头似乎也是一片大乱甲板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跑动的人群,议员们再也保持不住风度,惊惶失色地趴着栏杆高声狂喊。上百名大奥术师丢下了酒杯和烟卷,一起跃出船舷,朝着下方的官邸猛扑而去。而成群结队的士兵,也从不知什么角落里涌了出来,焦急万分地沿着几条街道,向着萨马斯特出现的位置狂奔而来
而在下方的官邸庭院内疑似萨马斯特的黑袍老人,和艾拉斯卓这两位绝世强者,似乎已经展开了交手一一在飞腾弥漫的火焰与黑烟之中,不时有色彩绚丽的魔法灵光亮起,而掀起的一团团爆炸气浪,更是让整排的房屋宛如积木一般哗啦啦地坍塌崩坏,乃至于溅起了漫天的尘埃。
几个如鬼魅般敏捷的身影,也在此时窜出废墟,与赶来的士兵交战,一时间爆炸四起,浓烟冲天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面貌,但依据在马兹卡大陆热带雨林的交手经验,菲里可以认定这都是龙巫教的亡灵刺客,而且还是最高级的那种,否则根本不可能在烈日之下自由行动。
虽然对身处于风暴漩涡的艾拉斯卓女士,以及被风暴扫到的肥巫妖奥沃有些不敬,但还是不得不说,这样跌荡起伏的惊险片大场面,与先前那些热闹隆重却略显呆板的纪录片场面相比,可是要吸引人多了。
菲里和舱室内的众女,此时全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想要观看接下来的发展嗯,基本上就跟另一个时空的电视机观众们看街头枪战现场实拍差不多。
不管是什么样的时代,人们都是喜欢坐在安全的地方,看别人打生打死的。
谁知那一边的奥沃却不再配合了只见屏幕中突然白光一闪,随即彻底没了影像。而悬浮在天花板下方的那颗投影用水晶球,也是“嗡”地一阵震颤,然后“啪嗒”一声从空中摔了下来,在羊绒地毯上滚动了一段距离,最终静静地躺在一只茶几的下面,慢慢地黯淡下去。
一时间,这间门窗紧闭,还拉了厚重窗帘的舱室内,也随之陷入了一片黑暗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动弹,只有众女的沉重呼吸声,才能稍稍打破这难熬的寂静。
又过了半响之后,菲里才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挣脱了蕾贝卡的怀抱,起身走到墙边,“刷拉”一声拉开了窗帘。明亮耀眼的沙漠阳光随即涌入舱内,也洒落在了舱内诸位贵妇熟女们赤裸的肌肤上。
“真是没想到啊好端端一场新政府成立典礼,居然变成了一位选民和一位堕落选民之间的生死搏杀不知萨马斯特是怎么潜伏进的官邸,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现身出来”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下心神,菲里一边小声地嘀咕着,一边脱掉睡袍,换上军装,“蕾贝卡老师,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立即让祥瑞号和银色猎手号拔锚起飞,回师帝都平乱”
“这个现在最好还是不娶做什么多余的事,小菲里。”吸血鬼女教授歪着脑袋略一思付,便斩钉截铁地说道,“这里距离帝都足有上百里,骑扫帚或飞毯飞回去,至少要耗费半个小时,届时恐怕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且,一旦爆发这样等级的魔法对战,战场附近的空间传送也肯定会遭到封锁和干扰,使用传送门同样十分危险。
更何况,为了参与此次世纪盛会,帝都那边有足足上千名大奥术师在扎堆呢,别说一个萨马斯特,就是十个萨马斯特绑在一起,也绝对打不过这么多人我们这些人若是贸然过去,恐怕只能乱上添乱,说不定还会被误伤,所以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蕾贝卡一边如此阐述着自己的意见,一边从衣柜里翻出几件多余的衣服,丢给地毯上那些依旧光着身子的美艳熟女们,让她们不至于只能在船上裸奔眼下的祥瑞号附近虽然没什么异常,但北面的帝都既然已经发生了如此石破天惊的突变,显然不允许她们再跟菲里这位军事指挥官继续胡天胡地。
而另一方面,以现在这种危机四伏、不知敌人在哪里,有什么后招的状况,若是让她们立即把自己传送回雷霆崖疯人院,似乎也并非什么好主意那边距离帝都的战场太近了,若是在遭到干扰的情况下强行动用传送法术前往那里,简直就等于是在用子弹上了膛的左轮手枪玩轮盘赌。绝大部分倒霉的被传送者不仅无法抵达目的地,还会迷失在星界、深渊或者其它什么见鬼的地方,甚至卡在时空裂隙内。
“那么,我这就命令全军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抛弃部分已卸载的辎重物资,让已登陆的部队尽快拔营上船。并且派遣飞行使魔和斥候骑兵,前往帝都打探最新情报”
菲里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做出了一个保守的决断,并且打算出门去通知值勤军团,但在右手已经触及门把手的那一刻,却又突然脸色一变,浑身都变得僵硬无比因为他毫无来由地感到心头猛地一痛,仿佛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被粗暴地抽出了身体,又搅得粉碎,从此离自己而去了
这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非常糟糕,并且令人晕眩的不良感觉,但却又是如此的千真万确。
由于事发突然,猝不及防,菲里一时间竟然极为痛苦地背靠着墙壁,徐徐滑倒下来,无力地瘫倒在羊绒地毯一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奇异震荡,从四面八方沿着魔法网络,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一时间让他的额头汗如雨下,四肢的筋脉都发生了剧烈的痉挛。
而当他身上的异状终于稍微平息,开始挣扎着勉强回过头去,跟同样全身难受的蕾贝卡和蕾妮交换眼神之际,挂在船长室墙壁上的舰内通话器,却又突然发出了一阵“嘟嘟嘟”的尖锐警报声。
对此,菲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艰难地扶着墙壁站立起来,伸手抓起了听筒和传声筒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把听筒凑到耳边,就有一阵震耳欲聋的惊恐呼喊声喷涌而出,登时就把菲里给炸得耳膜一阵嗡嗡乱响,只得歪着脑袋,让耳朵离开听筒远一些,这才让接收到的音量下降至脆弱耳膜可以勉强承受的范围。
“不好了长官是地震长官岸上发生大地震啦”祥瑞号桅杆吊篮上的瞭望员,用一种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通话器的另一头语无伦次地叫道,“地面裂开了许多豁口,湖水从岸边退下来了许多,弯刀锋山脉从顶端崩塌了一大块,岸边的棕榈树都跟枯叶似的飞了起来,还有我们在树丛中的帐篷、士兵和辎重也是一样哦,北面那是什么一堵水组成的墙壁是海啸海啸从北面来了”
“知道了,这一次多亏了你敏锐的观察力,但是请你务必冷静一些天还没有塌下来立即给我通知舰桥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