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冷静地坐着，这些人的态度转变得可真快，老爷子刚说她的证拿下来了，这些让她吃了闭门羹的领导们就来赔罪了。

可她一个玩石头的，何德何能让这些人这么奉承着。

季凝不善交际，让白迎泽处理这些人，她招呼方北擎跟她一起上楼，准备商量开业的事。

选除夕这一天开张，她也是头脑一热的决定，根本没多想。

方北擎跟着她上楼，发现季凝住的这个房间采光特别好，照亮了整间屋子。

他想到爷爷对他的交代，有些好奇地看着季凝，“爷爷说你畏光，这是真的吗？”

“从前是，那一切拜你所赐。”季凝笑着看他，“不过我一点都不生气，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看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还用重复说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过去，仿佛再次互相认识，关系也拉近了些。

方北擎很喜欢季凝放在置物架上的石头，一个个爱不释手的看着，这些石头大部分都是季凝这些年捡漏来的，皮相不怎么好，却内有乾坤。

就这些东西，她每年只要卖出去几块，就够自己生活了。

季凝到屋子没一会，难受地咳嗽起来，“对不起啊，我身子有点不好。”

方北擎二话不说脱了自己的大衣，搭在季凝的肩膀上，“明知道自己怕冷，还穿得这么薄，你已经结婚了，没必要再要什么风度。”

季凝又是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个人挺好玩的。”

方北擎似乎没听到，他盯着外面的街景，目光一动不动。

季凝觉得他阴晴不定的，就拿出自己设计的宣传页给他看。

“这上面有我店里全部的石头，看有没有自己喜欢上的，我打算送你一个。”

方北擎把册子拿过去，然后坐在窗口的阳光下认真地看着。

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些石头是陌生的，可是看到一些品相好的，又爱不释手。

整张册子翻完，他没有看到自己喜欢上的，反而盯上季凝放在角落的那块石头。

方北擎走过去，把那块巴掌大的石头拿在手里端详，他隐隐看出点绿了，觉得这块石头的表现不错，怎么被遗弃，册子上面也没有。

“这块石头能给我吗？”他问向季凝。

季凝走过去，把石头拿过来放在阳光下，又拿了一个手电照着给他看。

“这块石头是赝品，不是翡翠。你想要来干嘛？”

方北擎瞧不上美玉，却看上这块赝品，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我觉得它很特别，摸上这块石头的时候，指尖是暖的。”

季凝看到他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方大老板，用不着看到一块石头都这么深情，你觉得它是暖的，可能是因为在太阳下晒得久了，它放的位置刚好可以照到。”

方北擎举着石头给她看，目光灼灼地问，“季凝，你是懂石头的，确认自己不会看走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