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秦害怕自己挨打，就抓了个抱枕挡在身上，车里面空间狭小，他无法躲开，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下。

“不帮忙就算了，打我干嘛，我又没说谎！”邵秦现在破罐子破摔了，他巴结不上方北擎，季凝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他总觉得这棵树不牢固。

白迎泽坐下来没说话，他觉得邵秦说的也有几分可信。

他家老大的确是吃了十年的药，这十年以来，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人送药过来，他亲眼看到老大吃完药会吐血。

有一次他忍不住问是什么药，结果季凝说也不说，混着血把药吞下去。

季凝真的很相信方北擎，哪怕对方送来毒药她也会吃下去吧。

“喂，小白，你见过你家老大那张脸吗？”邵秦等不到白迎泽说话，又开始无聊起来。

他在狭小的空间里，根本睡不着。

刚才他还能透过窗帘上的影子，猜测屋里的两人在干嘛，现在屋里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白迎泽不想搭理邵秦，推了他一把，“没见过，她说如果谁看她那张脸，那就离死不远。”

“你说，她会不会长得太丑了？”邵秦刚说完，就被踹了一脚。

白迎泽气愤地瞪着他，想把他的嘴巴缝上，“话多，还净是讨人厌的废话，你能活到现在，也是老天爷给你赏饭吃，如果在我手下做事，我早就一脚把你踹死了。”

邵秦捂着嘴巴，这次他彻底不敢说话。

白迎泽看着窗台，屋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漆黑一片。

他突然有些担心季凝，如果邵秦说的是真的，老大的药就没了，不吃药的她会不会再次吐血。

楼上房间里，季凝和方北擎的谈话还在继续。

季凝的身子开始出现异常，止不住的发抖，然后痛的蹲在地上，如果不出意外，她今晚就能吃到药。

这十年以来，药若是晚吃，她的全身上下就好像被毒虫噬咬一样。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当中，她是靠着对方北擎的念想，才支撑下来。

“方北擎，我可能要死了，在此之前有句话我想告诉你。”季凝咳嗽起来，哇的一口吐出血来。

他跟着蹲下，紧张地递了纸巾过来，“什么？”

季凝苦笑着，用手去摸他的脸，“我喜欢你，从你把我从雪堆中抱出，我就喜欢你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努力，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方北擎，带我走好吗，这个笼子我住了十年了。”

事到如今，她最温暖的地方，却成了噩梦，她怕自己死在这里。

方北擎后悔了，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轻柔地侧放在**。

“对不起，我救了你，却也害了你，季凝，你不该喜欢我应该恨我才对。是我给你喂了十年的药，把你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居然自己讲出来了。

季凝突地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十年前，我在雪地里发现你的时候，你只剩下一口气。我朋友说你救不活了，但是死之前可以帮他完成一个实验，我就听他的那么做了……”

方北擎说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他害怕季凝不愿听，一直等着她开口。

“我是病了，又不是傻了。我去医院看过自己的身体，医生说我的心跳低于正常人一半，脉搏的跳动也有问题，体温也很低。他觉得我是一个怪胎，像我这样的能活下来很是奇怪。”

季凝说着，跑去洗手间又吐了几口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