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忍不住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样?是继续唱歌,还是回去唱戏?”
云筝犹豫了很久,才回:“我暂时也没想好。”
虽然云箫说不会让她再上瑞云的舞台,但她真要再回头唱戏,总有剧团能接纳她的。云箫把她现在的唱功贬得一文不值,但那也是和过去的她比,并不代表她就真的那么差。何况,真的决定要再去唱戏,她当然也会做相应的训练,把状态调整回来。
只是她自己现在还有点迷茫。
就像她之前对孟鸣蜩说的,她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什么规划,这样一时之间,也不可能下定决心。
“没关系,有的是时间慢慢考虑。”孟鸣蜩说,“不确定的话,多试一试也行,重要的是你自己能做得开心。”
“那我要是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窝在家里做米虫呢?”云筝仰头看着他问。
“也可以。”孟鸣蜩神色丝毫没变,“我能养家。”
他原本只是顺着话头这么一说,但说完了,自己倒先愣了愣。
“养家”两个字在齿间回绕,似乎能嚼出一股甜蜜来。
云筝这时的声音更是甜得能抽出丝来。
她说:“那么,作为回报,我给孟律师唱个歌吧。”
“我要你
伴在我身边
厮守著黑夜
直到明天
我要你
伴在我身边
忘去了烦忧
互相慰安……”
云筝的感冒还没全好,声音有点沙哑,唱这靡靡之音的旧上海老歌,听起来反而格外感性缠绵。
她一面唱,一面摇曳生姿地走向孟鸣蜩,步履妖娆,眼风斜飞。像是一下子就把人带回到那种灯红酒绿令人沉醉的夜晚。
无酒也醉人。
当她柔柔倚上孟鸣蜩的肩时,他第一次没有觉得她是猫。
……今晚的云筝,是蛇。
柔若无骨,勾着他,缠着他,像是能一口吞下他。
他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头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下意识按住了云筝抚在他胸口的手。
云筝停下来,抬眼看着他。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却越发显得那微张的唇红艳艳诱人。
更诱人的是她的眼神。
眼色暗相勾,秋波横欲流。
孟鸣蜩连喉咙都哽了哽。
“……云筝,”他艰涩地唤了一声,握着她的手重了重,“别闹,还生着病呢。”
云筝笑起来,听话地不再那么看他,却倒在他怀里,贴在他耳畔吹了口气,“病好了……就可以么?”
孟鸣蜩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好半晌,才低低应了声。
云筝依然在笑,花枝乱颤般,“那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孟鸣蜩有点无奈,她就是故意的。
知道他想更郑重一点,知道他没准备好,偏偏非要撩拨他,看他笑话。
但……
在这窘迫中,却又隐隐生出一丝心痒来。
他搂着她,低低又应了一声。
“嗯,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