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桃继续发出均匀的鼾声,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宋又凝叹了口气,从**坐起身,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看了眼,随即又叹了口气。
扎针扎多了,都留疤了。
她走出门外,一头撞在周平雪后背上。
她揉着脑袋看去,疑惑的问:“周队?”
原来刚才周平雪离开房间后,并未真的离开,而是站在门前发呆,他也没想到宋又凝这么快就醒了。
此时的他显得有些慌张。
宋又凝被漫天风雪吸引了目光,她笑着伸出双手去接雪花:“哇,下雪了。”
周平雪往旁边让开一步,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向雪花:“下了好几天了。”
宋又凝:“咦?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周平雪淡淡道:“你受伤的那天晚上。”
说完,周平雪发觉宋又凝在盯着自己看,他听见她在问:“周队,你头上全是雪花。”
周平雪听完,松了口气,尴尬抬手弄掉了头上雪花:“快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宋又凝却没动,她认真的问:“周队,刚才你是不是进去看我了?”
周平雪眸光一动,嗯了一声。
宋又凝再次露出阳光的笑容,她坦然道:“我就说嘛,原来真有人进来过,还以为真是在做梦呢。”
话音一落,她讪讪地转开目光,将两只冰冷的手揣进兜里。
周平雪忽然开口问道:“那天晚上,你不要命了?”
宋又凝中刀以后,周平雪发现她的伤口迟迟没有复原,问过许博士也没能得到确切答案,只说可能是病毒又一次产生了变异。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有昏迷的宋又凝不知道。
事后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看见一向威风凛凛的周队,这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的男人,在看见宋又凝血流不止的时候,他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样。
从未有过。
宋又凝目光一顿,雪花飘进她睫毛缝隙里,让她本就洁白无暇的面容更显病态。
“周队啊,你就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
周平雪哑言,支支吾吾说了声:“对不起。”
宋又凝咧嘴一笑:“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儿么!别放在心上,哎哟真的好冷,我先进去了啊。”
她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身后便传来周平雪的声音:“宋又凝。”
宋又凝回头看他,她看见周队低眉顺目,长长的睫毛上也落了两朵雪花。
“……当时你为什么哭?”
周平雪没能听到答案,因为宋又凝站了半天,最后逃跑似的钻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宋又凝后背紧紧贴在门上,心跳如雷。
她当然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哭。
因为她当时以为,周平雪就要死了。
所以她没多想,本能地冲了过去。
沙发上睡觉的陈小桃睁眼就看见自家老大,正满脸通红的贴在门上,不禁有些疑惑:“老大,你干嘛呢?你发烧啦?脸这么红!”
门外,周平雪正好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