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组早出晚归，每个人回来以后全都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宋又凝却没见到陈小桃的身影。

问到外出组的人，他们全都沉默不语，她忽然心里打鼓，觉得这小马仔大约是出事了。

周平雪正在房间里收拾背包，耳朵却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动静，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仅凭脚步声就可以分辨出门外是谁。

宋又凝站在门口犹豫半天，迟迟没有开口。

周平雪收好了最后一节电池，转头看她：“什么事？”

宋又凝还是问了同一句话：“小桃怎么没回来？”

周平雪眼眸一沉，波澜不惊道：“他死了。”

“啊？”

周平雪：“……”

宋又凝觉得自己是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周平雪站起身，一如往常的冷淡，“他死了。”

宋又凝却突然笑了，茫然的往后退了几步，周平雪知道陈小桃跟她玩得很好，知道她或许是要大哭一场或是怎么样，却丝毫没想到她会笑。

周平雪看着她，没有要上前一步的意思。

宋又凝笑着笑着退到了走廊的墙上，接着她开始摇头，重复的说：“不可能。”

周平雪的表情算是无声回答了她一次，是真的。

陈小桃是真的死了。

宋又凝最终没敢问陈小桃是怎么死的。

她躲进了厕所，把自己关在里面止不住的大哭。

陈小桃只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不回来了？

外出组的成员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尽管心情同样不是很好，但也比宋又凝淡定得多。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外出组每隔几天就会少一个人，众人看在眼里，知道人总有死光的那天。

在那天到来之前，他们能做的唯有努力活着。

旧楼里的人挣扎在生死边缘线上，随着人员的减少，楼里的气氛渐渐变得低落起来。

临近十一月初，周平雪把众人叫到了天台，宣布了一件大事。

“从今天开始，凡是住在这的人都必须加强训练，不再分为留守和外出，除了不具备战斗力的老人和小孩之外，其余的全都参与外出。”

“马上临近冬季，从后山接来的山泉到了冬天会全部冻住，食物和水都会越来越难找，只有每个人都靠自己活下来，我们才能顺利度过这次难关。”

众人考虑一番，最后达成一致，全都同意加强训练一起外出寻找物资，就连老人和小孩都踊跃报名，纷纷想要为楼里的人尽一份力。

女人里面最先同意的，是宋又凝。

“我同意周队的话，”宋又凝高举右手，说完顿了顿，转身看着众人，“想要活着不能光靠别人，最好还是靠自己。”

周平雪看着她的背影，发觉这个女人似乎与当初不太一样了。

两个月前天台初遇，宋又凝被一个丧尸吓到百米冲刺，就差没从天台跳下去，然而现在却是另一番模样。

仔细想想，这样的改变，似乎就是从她得知陈小桃死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