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又凝扁扁嘴,落下眼泪,带着哭腔道:你们会有恶报的。
菜刀男粗旷的面孔转向她,冷冷道:就算有,也是人人有份。
现在的世界,不就是恶报本身吗?菜刀男想。
宋又凝:……
菜刀男丢开刀,露出掌心的血迹。
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宋又凝看见他手上的伤,呈现出较深的颜色。
她计上心头,忽然发出一道怪声:啊呀!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就见她一头栽岛,两手因为有绳索捆绑,依旧保持着反剪在背后的姿势。
镰刀男上前踢了脚:喂。
宋又凝忍住疼痛,不动。
他又踢了一脚,这次加重了力道,把侧躺的人踢成了平躺。
这个时候,宋又凝装作刚刚清醒的样子:嘶——好痛。
我怎么了?我晕过去了吗?
镰刀男有些惊讶,转头看去,菜刀男同样面色凝重。
两人心里涌现出同一个想法,难不成……
镰刀男蹲下来仔细查看她手上的抓痕,发现并未有异常。
宋又凝趁此机会,悄声说:他的手……被咬了。
镰刀男一惊,手上动作停住,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宋又凝又道:我见过感染者的伤口,他们皮肤上会有黑色的裂痕。
镰刀男显然不太相信,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某个时间生根发芽。
他对菜刀男说:没事,这女的是被咱给吓晕了。
宋又凝还是那副要哭的表情,这让菜刀男放下戒心,继续整理屋内的陈设。
三人在楼房二层,再上一层是天台,那里用处更大。
在菜刀男的提议下,两个男人先从二楼开始收拾,找出大件家具堵住出口,然后自制一些陷阱放在各处。
他们想出了所有外界可能侵入的人口,忙活了几小时才坐下休息。
宋又凝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镰刀男这时候看了她一眼,正好迎上她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窗外渐渐黑了下来,虫鸣蛙叫变得清晰。
两个男人一人一张木板床睡得正香,唯独宋又凝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气愤的眼泪流进了耳窝。
半夜,她迷迷糊糊睡去,然后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
她看见黑暗中两道闪闪的光点,那是个人,闪闪的则是在眨动眼睛。
镰刀男抬手捂住她,压低声音说:别叫!是我。
宋又凝点了点头,等他松开手,立马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大得出奇,将熟睡中的菜刀男吵醒,这可把镰刀男气坏了,气坏暂且不说。
她这一叫,是彻底坏了他的计划!
啪!
菜刀男起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幕,忙问:你在干什么?
这一巴掌,打得宋又凝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镰刀男一不做二不休,顾不上收拾她,抄起镰刀就冲了过去。
菜刀男躲闪不及,惯性抬手挡住。
咔嚓一下,手起刀落,菜刀男来不及感受疼痛,翻身下床,滚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
镰刀男砍红了眼,全然不顾他的问话,又是一刀重重挥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