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养老送终之责。冠台、冠北对海、王二老当以父母视之,不得有违。
另有大陆房产古都市圆明园路原赐官邸一座为大陆妻儿所有,房契由丽姗携余骨灰去大陆交韵贞吾妻。
我等妻儿谨记,财物乃身外之物,勿为物欲所惑,受愚痴妄念蒙蔽,巧取豪夺,以至恚怨攻身;权势乃造孽之种,勿为贪欲所诱,
受非分邪念驱使,以强凌弱,而至持权呈恶。望吾等子女切记,谨言慎行,以沐佛光,法音常记,以修正果。是为至嘱。勿违。
儒文绝笔
以下是儒文临终前所留绝命诗二首:
其一
南天仗剑血盈河,
孤岛飘零自为摩。
一世三生原有命,
百战九死岂非魔
潦倒应拟海外醉,
赎罪不妨青灯卧。
夜来游魂骑鹤去,
徘徊故土逐逝波。
其二
凄然梅韵性自贞,
文儒无端堕寰尘。
直向汤镬求避热,
又从苦海去翻身。
功名傀儡场中物,
妻儿空屋泪里人。
但留亲情难报答,
九泉同穴慰平生。
儒文这临终遗嘱、遗诗展读完毕。家人、亲友皆觉这财物分配尚属公平。唯姚姨对儒文念念不忘韵贞之情甚感不快,但故人已去也属无可奈何的事。
只是在场国府高官们面面相觑,想这谭儒文乃党国一代名将,
何以出此消极之言。似对投身先总裁蒋公之国民存有后悔之意呢,不满之词,溢于言表。不过人已死去,也是没什么办法了。
此遗嘱、遗诗嘱令不得见报宣传。
次日“国防部”发表文告:
“国防部”战略顾问陆军一级中将谭儒文,少投军旅,屡建殊勋。茅峰血战,中外闻名;皖南靖逆,执殳前驱。镇抚金门,勇冠三军。遂以英特之才,上膺干城之选,自此肱股军机,下赞羽翼国防。
出掌台北警备,入参国务庙议。及至长缨系敌,所向披靡,无不胜算。谭中将儒文公忠沉毅,自奉至俭,律己甚严,为国人所慕,为天下楷模。晚年皈依佛门,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于社会福利、公共事业多有贡献。殷期寿康有为,再展余热,以主义统一中国,以道德重振人心。忽闻殂谢,轸悼良深。谭中将晚年归隐林泉,功德高深,遗嘱不拟公祭,不靡民财,丧事从简。特请军政次长以上官员登门致祭,以示崇褒。
3天后,谭儒文将军的遗体火化。骨灰分为两份,一份安葬在国府辟置的台北纱帽山墓园。森森松柏之前,白色大理石的屏风前立一黑色大理石墓碑,碑上题名为“陆军中将谭儒文先生之墓”。
大理石屏风镌有国府高官题词:“公忠体国,战功卓著,高风亮节,
垂范后世。”墓碑前是巨大的大理石棺椁,谭将军无奈地被安葬在这块他所厌弃的土地上,他不愿对他的死再打上政治的烙印,无奈的是政治始终伴随着他的一生,他已成了党国“反共”、“抗日”的政治典范。典范的形象是不容改变的。
台北这几天的党办报纸辟出专版,再次介绍谭将军反共抗日的英雄事迹,并特地设置专栏,刊登谭将军的文稿、讲话,那些充满政治词汇的文章显然是出自当年战略顾问室的秘书之手。儒文将军在去世后,再次被党国了一次。
另一份骨灰将由张丽姗女士秘密携至大陆,按将军的遗嘱安葬在他的家乡皖省的j县,将最终与梅韵贞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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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冠老厅长这几天沉浸在喜悲交集的状态之中。总的来讲是喜事在情感的天平上所占的份量要大一点。那是因为他从来自美国厉害利斯市的越洋电话中获悉,自己正式被授予厉害利斯大编辑奖,他当然清楚,那是张丽姗在母校积极活动的结果。
他可以想像到,张丽姗那娇小玲珑充满活力的身影来往穿梭于厉害利斯大学的大编辑奖评委会评委之间。她不时地用脉脉含情的美目看着一个个评委,不厌其烦地介绍着谭冠先生在中国a
省出版界的辉煌业绩,不时地掏出那些看上去不甚起眼,然而也价值并不菲薄的小小纪念品。比如那种镶着几十颗钻石的白金{文}爱心社胸针,看上去模样{人}差不了多少,其实质地{书}是大不相同的。给评委会主{屋}任马斯洛教授的21颗钻石全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