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鼎巷是位于古都市南边老城区的小巷,这里离文庙不远,属城南淮清河明清文化保护区。白墙黑瓦充满古风的民宅组合成一个个小院,有的院子门面不大,内里纵深却有好几进,大院套小院的住了十几户人家,显然过去是一个个大宅院。这些木结构,高屋脊,进深大,有着凝重简洁的线条,青砖筑墙,石板铺地的深宅大院,历经风风雨雨已显得陈旧破落,充满着历史的沧桑感。漫步这里的小街,可以感受到当年的繁华和如今的衰落。这里或许是当年巨贾贵绅的豪宅,几经历史的变迁之后已成了寻常百姓之家。
而临街的房屋如今都成了各式各样的店铺,一到傍晚,灯光闪烁,
人来人往,街上熙熙攘攘,也还显得蛮热闹的。长江音像社在小街的尽头,一个小小的灯箱在秋风萧瑟的傍晚发出幽暗的光,吸引着不少顾客光顾。
老街两侧昏黄的街灯亮了,标着“长江音像社”字样的灯箱在昏冥的秋色中闪烁着惨白的寒光,像是招魂的白幡吸引着一些有着特殊爱好的男人和女人们。临街的音像屋去掉老式店铺的门板,临街摆着几个玻璃橱柜,橱柜内放着一盒一盒的vcd光盘,这些光盘上贴着标签,两侧的墙上贴首花花绿绿的vcd电影光盘的彩封。柜台里面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的小伙子热情地接待着一个一个前来租片的顾客,看来这个隐藏在老城区居民点的长江音像社傍晚的生意还是蛮红火的。
省“扫黄”办的小杨和市公安局的小李两位30多岁的汉子,都是主任科员。他们奉郑东和苏晓华处长的命令来到宝鼎巷已有了好一会儿。两人装成街上闲逛的人,随着来来去去的人流在长江音像社转来转去,已有好几次了。经过仔细观察发现“长江音像社”老板是一个20多岁的青年,外号叫“小猴子”。小猴子针对不同的顾客,提供存放不同位置的影碟。玻璃柜台里虽然存放着少量夹杂y秽内容的片子,但是店主对熟人,则是在办公桌抽屉里鬼鬼祟祟地取货。
凌晨,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之中。小猴子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音吵醒,他睁着惺忪的睡眼问:“谁呀”
“老板,开开门,我们是工地上守夜的,没事干,租几盘碟子解解乏。”
他被衣下床,趿着鞋,打开门,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说:“这些农民工,骚得发慌,肯定是来租的。”
他还未反应过来,虎视眈眈的公安人员破门而入。小猴子乘搜查人员不备,慌慌张张地把墙脚的一小盒vcd影碟向他睡觉的那张小钢丝床底下踢,这些小动作没有逃过小李和小杨锐利的眼睛。他们从小猴子的床铺下,玻璃柜台下面和墙角堆的箱子里缴获y秽vcd50多片,店铺的vcd影碟几乎全部是盗版片。
小猴子被带到了当地派出所接受传唤审查。
面对公安人员凌厉的目光和严厉的询问,小猴子低垂着脑袋,
以沉默抗拒。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那苍白而瘦小的脸上一脸疲惫,眼圈带着浮肿和睡眠不足的青灰色,态度显得很消沉。看来他拒绝合作,始终不吭气。
他与警方的对峙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深夜。
当小李把一本记录着小猴子经手销售出租y秽vcd的账册摊在他面前的时候,明确告诉他:“我们的等待是有限的,熬过今夜12点,将对你实施刑事拘留。统观现有的材料完全可以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只有坦白交待vcd的来源,才能立功赎罪,否则就进看守所。”
面对公安人员的警告,蜷缩在小木凳上的小猴子心理防线崩溃了。他提出要根香烟,小李递给了他,他拼命地吸着烟,像是过足了烟瘾,开始眨着小眼睛说:“我如果交出了下家,是不是能放我一马,不追究刑事责任”
小李严肃地说:“追不追究刑事责任,我们要根据你的认罪态度和犯罪事实,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但是认罪态度好,有立功表现从轻发落,从宽处理是可以的。”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始交待了。这些y秽vcd是从黄海街一个外号叫“大个子”的人手中购进的。他先后20余次从“大个子”的手中购得y秽vcd130余片。“黄源”终于露出了头,小李和小杨交换了一下眼色,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他们分别向郑东和苏晓华进行了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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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街离文庙的花鸟市场不远。郑东和苏晓华领着联合执法检查组的同志,慢慢悠悠地晃过繁华喧闹的花鸟市场。两边的老式店铺有卖乌龟、金鱼、热带鱼,各种珍稀小鸟、小猫、小狗的;也有卖奇石、古玩、宜兴茶壶、云南木雕、缅甸翠玉的。那些卖龟、卖鱼、
卖狗的小铺子里不少的人家都摆放着一个小纸盒,纸盒里放着一盘一盘包着彩封的vcd小影碟。这些影碟全是盗版片,有电影院正在放映的最新美国大片,有流行的港台片,其中也夹杂着少量三极片。小贩们脸上堆着虚假的微笑说:“大哥,要片子吗看泰坦尼克号最新美国大片,15元钱两张。”
“有好看的吗”
“有,这街上人多,得到里面来。”郑东随便搭讪着,他知道,你要问片子的来源,他们肯定是不会说的。他感到他们要寻找的目标可能就在附近。
天气灰蒙蒙的。秋天的太阳隐在厚厚的云层里,晦暗的气候笼罩着黄海街深处一幢幢新建的两层仿明清风格居民楼。楼的底层正是“大个子”所经营的vcd片出租点。
出租点的对面有一间茶楼。郑东和苏晓华悠闲地逛了进去,
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临街的茶桌要了一壶浓浓的酽茶和一盘瓜子,
扯着闲话,密切地注视着对面出租点的动静。
郑东嘻皮笑脸地说:“晓华,几年不见,现在是越长越漂亮了,
只是面部表情过于拘紧,脸上神采不够生动,缺少女性的妩媚。”郑东嗑着瓜子喝着茶在胡咧咧。
对面苏晓华斜了他一眼正色道:“我说郑主任,你和女同志说话要严肃点,不要油腔滑调的,我们现在都在工作,不是当年在一起办家家。”
“哟嗬,哟嗬,晓华现在当处长啦,和你大哥我也摆谱了。你大姐没你长得漂亮,但她有女性的温柔。你呀女人太男人化,没人疼的。”郑东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请你不要提我大姐,她就太温柔,才被那个没良心的男人甩了。从她的教训中我才觉得女人不能太温柔了。”苏晓华一脸阴沉地说。
“怎么荣华的婚姻不幸福,那个小子敢欺侮她,我立马叫人摆平他。”郑东一脸正气地拍着胸脯说。
“他们生活得很幸福。郑主任请你注意,你是政府“扫黄”办的负责人,不是黑社会的老大,说起话来怎么江湖腔这么重。”苏晓华满腔严肃地说。
郑东想辩解什么,被苏晓华用手势制止了,她显然不想和郑东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她全神贯注地看街对面的“黄海影屋”,小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