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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诱惑 陆幸生 5611 字 2019-04-15

当他赶回办公室时,电话铃就响起来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浑浊低沉的男中音:“哈哈,是郑主任吧,我就是李冬平,你是抓不到我们的,我们有好几个住处,你就大海捞针去吧。我们后会有期,拜拜了你。”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电话已挂断。气得郑东嘴上直骂娘。

以后,他又去了g省珠城,见到了北拱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们,实地察看了李冬平承包的商场部。哪来的商场,只是一家12平方米的小书店,书店经理矮矮胖胖,粗粗黑黑,一口东北土话,自称是哈尔滨来的作家,那模样更像是一个开饭店的老板,说话粗俗不堪。

谈到艾君红女士时,那经理竟充满着兮兮的腔调:“那小女人确实是漂亮,江南女子,到底水色好,皮肤白净,细腻。她刚到珠城,李冬平老婆就吃醋,李冬平和她天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老婆拿她也没辙。他老婆靠李冬平赚钱呀。那天艾君红和李冬平到我这里来,那女人坐在沙发上,正好来月经,小裤衩都浸透了,血都洇在我的沙发上,把我老婆气得大骂:“那来的小骚货,把我们沙发都弄脏了,晦气。”说完脸上竟挂着的笑容。

郑东不想听他y亵的胡说八道,厉声喝道:“你他娘的,不要胡说八道,你那印章怎么跑到李冬平那儿的”

望着a省“扫黄”办主任和专察组公安人员的脸,这家伙说:“我原来在东北与李冬平就熟悉。他从g省c城到珠城,我正好承包商场部,其实你们也见了,商场部只有执照、名称,其实体根本不存在,就是这家小书店。书店月月亏损,李冬平两个月前来了,说他每月可帮我交800元利润给公司,另交承包费2万元,他和我共同经营商场部,两人共同使用公章和营业执照,他就带着公章、执照走了。后来他闯祸了,拿了商场的公章和执照到处乱骗,受到查处,我又找不到他人,只好登报声明公章作废。这小子真神了,听说24个书号才给了24万元钱。那有这么便宜的书号,不是李冬平给了那邬社长钱,就是艾君红和邬社长上了床。”他又开始无耻地说。

郑东看他又要谈女人,又喝了一声:“你们签订协议,除了协议书上载明的款项,你个人有没有得好处”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犹豫了一下苦巴巴地说:“没没有。”

郑东厉声说:“我看你个狗养的不想讲实话,你给我站起来。”

黑大汉乖乖地起身,立正站好。郑东递了一个眼色给公安。公安人员心领神会,摆弄了一下手中的铐子说:“你是不是想换一个地方谈谈,李冬平的非法活动你是有份的,你是共犯,我们的刑事拘留证已开好,可以把你带回a省去关你两个月再说,我看还是这儿说比到古都拘留所说好。”

黑大汉脑袋耷拉了下来:“让我想一想,好像给了我老婆一万元钱。”

“到底有没有给”又是一声断喝。

“给了,给了,肯定给了我,非法所得我愿全部交出。”黑大汉哭丧着脸说。

“李冬平和艾君红的去向你知道不知道”郑东问。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和艾君红匆匆回来,住在郊区的香蜜园度假村,提走了牡丹卡、长江卡上的所有存款,就不知去向了。”这家伙无奈地说。

李冬平、艾君红就这样在郑东的视野中消失,此案暂成悬案。

离开珠城之前,郑东一行终于见到了北拱公司董事长。那是在他和专案组同志下榻的新世界大酒家。这个略显陈旧的酒店是1982年h公司轰轰烈烈成立,热热闹闹开场之后留下的唯一产业了,董事长像是坐吃山空的山大王看守着这产业,惨淡经营。底楼的门面已经出租,二楼是餐厅,三楼是宾馆,郑东他们就住宿在三楼。

一大早,服务小姐通知:“我们董事长请你们喝早茶。”

郑东与专案组的其他3名成员来到了餐厅。董事长已在等候。董事长两鬓染霜,满头白发,富富态态,穿着仿绸短衬衫,着老圆口布鞋,手持一把大折扇,典型的老干部的形象。此公确实是北京来的发行界老前辈。他热情地招呼着大家人座。身着红丝绒旗袍的服务小姐推来各色茶点、小吃,董事长点了一桌。

“大家随便吃点,我天天都在这儿吃饭,吃完饭只要签单就行了。”说完,拔出了黑色金星钢笔用龙飞凤舞的大字在点菜单上写下大名,那神态确实潇洒。郑东想象着当年h公司董事会第一次会议的盛况,要员到会祝贺,宾客云集宾馆,纷纷孽慨入股,中外报章称颂,当年的董事长宏愿惊人,如今言犹在耳,掷地有声。而现在只怕是离“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也不远了。“大量的国有资产、社会集资又到哪儿去了”他望着董事长大腹便便的肚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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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平和艾君红形同夫妻,流落天涯无归处。这时艾小姐才情知上当,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a省已回不去,公安正在追捕她,只好一条路走到黑了。冬平先生被g省公安厅通缉,改名换姓,买了假身份证蛰居在暗角,成了黎圣平,他带着红小姐竟在某集团公司商场部注册了一家文化用品分公司继续闯天下,搞,盗版。不过由于在书刊界名声太臭,他转而入了音像界。摇身一变,又带资加盟h省宇宙出版中心音像部,他和红小姐成了音像部主任和副主任。两人名字也换成了李一帆、艾莉莉,意思也有着“直挂云帆济沧海”东山再起,改头换面大干一番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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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参加法兰克福书展与郑东邂逅,算是冤家路窄,又勾起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只知道郑东其名,未见过其人。就算郑东迎面走来,也绝不认识他们,因为他们全都换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