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神官的笑容
是谁他是谁
这个嘛,要是你们长的一模一样,乍看我肯定是分不出的。
但是,只要你们一开口说话,一微笑,我就绝对能认得出来。
因为,我认识的无名氏神官,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模仿。你的笑容、语气、神态、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点我绝对有自信。
曾经说过的话在脑中一晃而过,连同竞技场的记忆,杨阳呻吟:“索贝克”
希望继而失望,比绝望更难消受。
“哦真的认出来了,不枉那家伙对你一片痴心。”帕西斯嘉许地扬眉。杨阳抓住他的衣襟,语气惶急:“你是索贝克那神官呢神官在哪里”
“他啊”帕西斯一手放在胸前,“在这里。”
杨阳愣愣瞅着他,不解其意,蓦地目光一凝,如获珍宝地捧起他的左腕:“这是神官的手表怎么在你这儿”不等对方回答,一股寒气吹进她的心脏:“碎掉了”
仿佛被这句话触动,帕西斯的眼神迷离起来,不受控制的低喃逸出唇:
“碎掉了什么都结束了”
“索贝克”
“终究是,从一无所有回归一无所有。”银发青年低头向她微微一笑,那是黑发少女以前不曾看过,以后也不再看到,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也带着无与伦比的哀伤的笑容,“阳,我喜欢你,即使你不属于我。”
轻浅的吻,宛如天使的羽毛,拂过,消逝。
凄梦一场
“神官”震撼过后,是彻底的迷惑,和再也挽回不了什么的惊恐。
“这是他最后的心情。”
甩甩头,帕西斯恢复了常态,还多了份轻松,“我可是带到了哦。呼终于能摆脱他的执念。”
“索贝克,你给我说清楚”杨阳焦躁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他是我的分身。”
“分身”
“对,我用魔法塑造的分身。你们俩都猜错了,他不是我的孪生兄弟。还有,因为他死亡的关系,我们又融合了。所以我才会接收他的情感和记忆,但他本人已经消失了。”帕西斯扼要解释。杨阳却只听见两个词:死亡,消失。
伴随着噩耗,体内好象裂开一个大洞,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吞噬。
“你说他死了”
“不光是死了,连存在也没有了。”虽然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帕西斯还是没有粉饰的打算,“杨阳,你要接受事实。他本来就活不长,现在不过是提早了一点。你是学魔法的,应该知道分身有时间限制。也别怀疑是我杀了他,接收他的东西对我没半点好处。”
杨阳垂下头,低沉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深处:“那是谁杀了他”
“咦,你不是听到消息来的吗魔兽啊北三省都沦陷了,据说是战歌平原的怪物集体大迁徙,真是场灾难。本来他一个人是逃得掉的,偏偏为了救小孩我不忍心他被魔兽啃了,就提前融合。”
“”
察觉她沉默得不太自然,帕西斯上下打量,随即恍然大悟:“啊是我粗心了,你想安静会儿是吧没问题,我这就走。你也别待太久,就算有火凤凰保护,也难保不出危险。”语毕,他展开光翼,飞向等在半空的亡灵龙。
“主人。”目送他们离去后,菲尼克斯转向伫立的人,只见她缓缓抬首,表情平板、空虚,死寂的黑眸却射出奇异的光芒。程度之苟烈,甚至扭曲了周围的空气,令她看起来就像被黑色的火焰包围。
魔兽战歌平原的怪物
杨阳低低地笑了,充满了讽刺,最后,笑声化为一朵笑花凝结在她的唇角,冷酷而凄艳。
创世历1038年净之月28日,东城伊维尔伦首府坎塔萨迎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
魔法师公会前面的广场上,一圈圈排列着传送法阵,不时亮起水银色的光芒,每一次发光就代表有人进出。这里可以直达大陆的任何地方,只要对面也有个相呼应的魔法阵。然而,不同于只能用一次的短距离移动,这种长距离的转移必须风系的魔导师才能发动,而且要价不菲,比空浮舟还贵。虽然速度更快,安全性却比不上,一般只有赶时间的旅人和摆阔的富豪才会使用。
沾满尘土的斗篷长及脚踝,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兜帽拉过眉眼,只露出秀挺的鼻,欠缺血色的唇和线条清俊的下颌;肩挎鼓鼓囊囊的背包,袋口斜插着一把漆黑的长弓;肩头停着一只像是魔宠的红色小鸟。乍看和普通的冒险家没有区别,但不少人还是对她清瘦的身形多瞧了一眼这年头,单身旅行的小孩子太少了。
“祝您一路顺风。”工作人员例行性地招呼,冷不防对上一双抬起的黑眸,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这双眼,平静得像一滩死水,却在深处燃烧着两簇冰焰,冷得慑人。
“谢谢。”杨阳露齿一笑,递给他一枚金币,“希望你的祝福会生效。”
工作人员呆呆目送她的背影,连高额的小费也忘了。刚刚那一笑,明艳夺目,彻底掩盖眼里的冷洌,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凄厉,直揪人心。
一踏上市街,杨阳就一霎不霎地瞪视远方高耸的建筑群,眸光雪亮一如火烤过的刀锋,脸上虽没有明显的表情,右手却神经质地抓紧斗篷。察觉她的意图,菲尼克斯再也忍不住,用心灵通讯劝道:主人,回去吧你一个人来做这种事,太危险了
杨阳收回视线,步履如常地往前走:放心,我有计划。
有计划也不行,你肯定会失败的白白赔上一条命
小姆。杨阳神色微沉,笑容相反的和蔼,我不想听到任何诅咒的话。菲尼克斯颈子一缩,不敢再吭声。良久,才再接再励地开口:那那你至少捎个信回去,免得他们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