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一时间有些愣神。刚洗完澡的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湿润的长发贴在肩膀上，冰蓝色的真丝睡袍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进来吧。”楚凡侧身让开。

颜星瑶踏进房间，将一杯红酒递给楚凡，自己端着另一杯走到落地窗前。夜色中的江城灯火璀璨，远山如墨。

“你今天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颜星瑶轻抿一口红酒，“包括我。”

楚凡接过酒杯，“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能力了吗？”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颜星瑶转身面对楚凡，“十件古董全部答对，连那个做了手脚的紫砂壶都被你识破。王振雄恐怕要气疯了。”

楚凡走到她身边，“这只是开始。”

“那幅山水画…”颜星瑶顿了顿，“你说它有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

楚凡看着她的眼睛，“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那是一幅用清代老纸制作的现代仿品，但不是普通的仿品。”楚凡的声音变得严肃，“画工确实精湛，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但是墨迹的年代不对，用的是现代的化学墨水。”

颜星瑶点头，“评审专家也是这样说的。”

“但他们没有说出最关键的一点。”楚凡放下酒杯，“这幅画的作者，我认识。”

颜星瑶一愣，“什么意思？”

“三年前，我在海外见过一个专门制作高仿古画的师傅，手艺极其精湛。这幅画的笔法和他的风格一模一样。”楚凡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当时他还跟我说过，要为某个大客户制作一批高仿清代名画。”

“你是说…”

“王振雄早就在布局。”楚凡转身面对颜星瑶，“今天的鉴定比赛，他准备了不止一个陷阱。如果不是我对那个师傅的手法太熟悉，说不定真的会被骗过去。”

颜星瑶沉默了一会儿，“楚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颜星瑶直视着他的眼睛，“普通的鉴定师不可能有你这样的眼力，更不可能对海外的造假师傅如此了解。”

楚凡端起酒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包括你的死亡？”

这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楚凡的手微微一颤，红酒在杯中荡起涟漪。

颜星瑶继续说道：“林子辰以为你死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但你却活着回来了，而且还带着安若雪。”

“你调查过我？”

“我当然要调查。”颜星瑶走近一步，“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展现出如此惊人的能力，我不可能不好奇。”

楚凡看着她逼近的身影，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那你查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查到。”颜星瑶停在他面前，“楚凡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没有过去，没有历史，只有一个模糊的身份。”

“也许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但我想知道。”颜星瑶伸出手，轻抚楚凡的脸颊，“我想知道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