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涂山,四合院。
涂山雅雅抱着酒坛,听徐锦讲述月树重生之景,微微生气道:“这么说,小锦差点被青丘狐女们留下做压寨夫君?!”
徐锦本来喝着水,听完差点喷出来,连忙看向涂山容容和涂山红红。
涂山红红却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眼底浮现淡淡笑意,她当然明白二货是什么样的人。
而涂山容容此时正低头剥着橘子,轻轻“嗯”了一声,把橘瓣塞到他手里,语气温柔道:“吃吗?”
徐锦头皮发麻,飞快摇头道:“不吃……哦不,吃吃吃!”
“那可不行,小锦,你要小心不要被骗走了!”涂山雅雅语重心长道。
“雅雅大人,我也不是小孩了,没那么容易被骗。”徐锦嘟囔着嘴巴道。
涂山雅雅闻言只是点了点脑袋,没有再说话。
“要不我们去苦情树下休息吧。”涂山红红提议道。
“可以。”
“没问题。”
“听姐姐的。”
……
下午,苦情树下。
苦情树把午后的阳光碎成斑驳的玉片,落在徐锦的衣襟上。
徐锦半倚着粗糙的树皮,一条腿随意耷在盘起的草席上,嘴里叼着根刚掐下来的草茎,草茎末梢微微晃动。
“二货,这草被你咬得全是牙印。”涂山红红吐槽道,拨开垂落的绯红发丝,在徐锦身边坐下,脑袋贴着徐锦肩膀,体温隔着薄薄的夏衫交换。
徐锦下意识想把草吐掉,结果“呸”得太大声,草茎弹出去,正打在涂山红红鼻尖上。
空气凝固了一瞬。
“红红姐,你没事吧……”徐锦举起双手,掌心向外,指尖还沾着一点草汁,立刻解释道:“红红姐,我声明一下,是它先挑衅我的。”
红红眯起眼,瞳孔里晃过危险的红色流光。
徐锦表情变得难看,可预想中的拳头并没落下,涂山红红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侧身把脑袋搁在他肩窝,长发瀑布似地泻了他满怀。
“今天先记下。”涂山红红声音闷闷的,带着午睡前的慵懒,“下次一起惩罚。”
“好……”徐锦僵着脖子,他已经在想象被清算的场面了。
一旁,涂山雅雅不知道又从哪里拎了壶酒坛晃过来,赤脚踩过草地,往徐锦另一边盘腿一坐,酒坛“咚”地搁在三人中间,酒液晃出琥珀色的浪。
“小锦,来一口?”涂山雅雅挑眉,指尖在坛口一弹,酒香立刻嚣张地扑了徐锦满脸。
“雅雅大人,你应该知道,我喝一杯就不行了。”徐锦苦笑,用两根手指把酒坛推回去。
涂山雅雅“嘁”了一声,却也没勉强,仰头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她下颌滑到锁骨,在日光里亮晶晶的。
徐锦余光瞟见,又看回了涂山红红,不得不说,雅雅大人的姿色与红红姐不相上下好吧。
唯有涂山容容坐在三步外的石凳上,膝头摊着账本,偶尔抬头,翠绿的眸子弯成月牙,如同在欣赏一场无声的戏。
风掠过,苦情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谁在窃笑。
不知谁先睡着的。
当徐锦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那是涂山红红头发散出的香味。
他的左臂已经麻了,因为涂山红红半个身子压在上面,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影,呼吸均匀,好不可爱。
徐锦试着动了动手指,立刻换来红红无意识的皱眉。他放弃了挣扎,抬头找援军,却见涂山雅雅枕着他右腿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挂着一点可疑的水渍。
酒坛早已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