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变法以前,一年的赋税征收也就四五千万贯而已。
也就是,一次北上行军,足足消耗了一年赋税征收的五分之一左右。
这可一点也不少。
且知一年的赋税征收,都会有固定支出。
军卒军饷、官员俸禄、宗室俸养。
单此三大头,就有两千余万贯钱的固定支出。
如此,一年的可真正耗费的“自由钱”,其实也就两千贯左右。
以往,但凡真的有九百二十万贯,也即意味着户部几乎是百分百的会财政赤字。
而且,可能没有七八年都填不上窟窿。
为了打仗,导致朝廷财政赤字!
这无疑是不太划算的事情。
相较之下,花钱买平安的策略,也就不难理解了。
江昭扶手正坐,注目于正中的文书。
其上,记载的是关于东瀛的问题。
前不久,趁着辽、周、夏三大政权大起兵戈,东瀛的主要掌权者藤原氏,隐隐产生了些许不该有的贪念,准备抢夺石见银矿。
不出意外,惨遭镇压。
本来,事情到这一步也算是告一段。
以惯例论之,只要藤原氏遣人朝贡一二,就算是将此事翻篇过去。
可谁承想,藤原氏的人竟然还是不太甘心,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为此,主管炼银的富宁侯次子石宗永,上呈文书,希望朝廷有所准备。
“两三万人?”
文书入手,江昭微眯着眼睛,有些意外。
据文书中所,滕原氏可直接动用的兵力大概有一两万左右,若是以倭王的名义号令东瀛,可动用的兵力更是可达三万左右。
不容觑!
这有点出乎江昭的意外。
不过,仅是两三息,江昭就反应了过来,了然点头。
以藤原氏的地步,可动用的兵力还真有可能达到两三万人。
事实上,东瀛人一点也不少,大概有六七百万左右。
论起体量,甚至都比交趾还大一些。
区别就在于,东瀛并未统一,且下辖的势力太过分散,争斗不止,也就使得其隐隐有些偏向于“村斗”。
一般的氏上,手下可能也就千百人左右。
但,藤原氏是例外的存在。
作为大名鼎鼎的摄政家族,藤原氏掌控东瀛已有几百年,势力日积月累,影响力还是不。
动兵两三万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嗯~!”
江昭沉吟着,心头有了决定。
东瀛,也就是倭寇、日本!
对于这一民族,江昭可谓是毫无半分好感。
这是一个性子卑劣的民族,从未想过融入中原文化。
相反,东瀛人更多的是偏向于“以吞大”。
一边卑躬屈膝,极尽谄媚做伏低。
一边窃取中原文化,伺机而动,意欲反噬主人。
这是大和民族的常态做法。
这一民族,降服不了!
既如此,唯有——杀!
趁其尚未崛起,杀之,以绝后患!
江昭伸手,拾起朱笔,下几字。
【熙丰七年,可发兵一万,责问倭王,夷灭蛮夷!】
江昭没有立刻动兵。
一方面,七月并不适合渡海东瀛。
大规模的动兵,还是得以稳妥为主。
每年的二三月,较为流行季风,才是真正适合渡海的时候。
另一方面,兵戈非事。
一万人的粮草,也得准备相当一段时间。
几字定,江昭望向了以右的文书。
这是国子监司业吕惠卿上呈的文书。
近一年,半免费教育推行下去,官方学校已经建得七七八八。
一县建一县学,一州建一州学,一路建一路学。
如此,合千二百余学校,基本上就搭好了半免费教育的框架。
文书上,主要是相关学校建设的账务问题。
十七万贯钱!
粗略扫了两眼,并无太大问题。
一般来,建设较为正规的屋舍,一间大概是得二十贯钱左右。
一座学校,就算是十间较为正规的屋舍,也得耗费足足两百贯钱。
千二百座学校,耗费十七万贯钱,俨然已经是较为“节约”。
江昭沉吟着,执起朱笔,就要批示。
“太傅!”
“太傅,伸儿来了!”
一声稚嫩的呼唤,人未至而声先至。
江昭向外注目而去,不禁摇了摇头。
燕王赵伸,这辈子真是缠上他了!
……
积英巷,盛府。
寿安堂。
“天爷呀!”
“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王若弗拾着手帕,敞亮大笑,率真明快,一脸的欣喜,根本就一点也无法掩饰。
就连空气,也似是被其感染,平添一分快活气息。
“三个女婿,两个都入了昭勋阁。”
王若弗念叨着,一副“女婿真争气”的模样:“哎呀呀!这就是命呀!”
自其以下,坐着二女,或是温婉浅笑,或是捂嘴低笑。
粗略一观,赫然是盛华兰与盛明兰。
却是盛老太太太过思念孙女,就以生病为由,唤来了二人。
二女听到消息,自是连忙回娘家探望。
没办法,就以盛老太太的年纪,实在是见一面少一面。
可能一次不心生病,就不幸辞世,也是相当常见的事情。
至于盛如兰,则是去了熙河路的宕州。
其夫蔡京是治平四年的庶吉士,已于去岁外放宕州任通判一职。
“昭哥儿、二姑爷、三姑爷,都是一等一的好。”
盛老太太轻放茶盏,慈祥道:“入昭勋阁,也实属常情。”
王若弗有模有样的点了头,却仍是不时低声道:
“我女婿配享昭勋阁!”
盛老太太摇头一笑。
以王若弗的性子,听得进去,那就不是王若弗了!
宕州,蔡府。
蔡京拾着报纸,连连注目。
半响,长呼一口气。
三个女婿,就他没有进昭勋阁。
上压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