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撒十分高兴,更知道西妃故意留最重要的不说,以凸显他能力。
“不错凭我军可适应各种地形的精良骑装,加以鼠族挖掘异能,所谓不可能通过的天然险隘如若不存。上水说的很对,南吴自持身手诸部落若非同盟便是军力孱弱,防备必然虚弱。从此出发往南吴国都,约三百余里,虽然为沿途行踪隐秘只能经山林崎岖路线,但既有足够兽骑代步,不要一天一夜就能抵达。”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难以置信。“三百里奔袭南吴都城”“对既然出兵,就要博取尽可实现,又尽可能有价值的胜利。此举看似危险极大,实则未必。因为出其不意,南吴绝难料到,吴国都城城墙薄弱,凭龙骑兵群齐施枪技可轻易摧毁,我们一举杀入王宫,控制都城,那时任它们来多少救兵也无所作为。”
说罢,见陈善道与阿九等都面露疑色,失笑道“怕了”艳阳天狠狠咬牙道“我怕什么”阿九好不容易稳住惊惧,颤声道“我也不怕听王的。”陈善道犹疑不决,“风险会否太大席兄弟,我还是觉得谋水富城更为妥当。“
席撒本以为李烟雨也会如此说,不料她那张因紧张而泛红的脸上竟透出果决,一拍案台,狠狠道“我认为可行如能攻下南吴都城,我军钱粮土地再不需发愁,彻底掌握签署合约的主动权。“又劝陈善道“盟主,我虽不知道龙骑兵战斗力何等惊人,但料想席副盟主有此把握,必然差不了”
陈善道迟疑半响,与其反联盟部将一般,汗流满面,终还是点头赞成,一副拼了的模样。席撒大喜,商量具体细节,又叮嘱此行只能带哪些斗志高昂的兵将同行,数不在多,必须确保战斗的决心。
一切商量妥当,连夜取来龙骑装甲,又从尚未返回的北撒军运送物资的部队调来五百骑兽,寻白莫歌心腹爱将借走七百。四更时分,北撒军三百龙骑,九百兽骑,加上陈善道与李烟雨带领的一千五百兽骑离开南陈都城。说是反绿林联盟出了急事,南陈宫里人全没疑心。
天亮时,众骑已进入山岭地带,骑足全装上倒刺,沿崎岖道路攀爬跃行。习惯各种恶劣地形的北撒异族军队倒还好说,陈善道众军本无骑兽经验,山路崎岖,蹦跃颠簸间许多人禁不住晕眩呕吐,难受不堪。
至午时,再难支撑,陈善道终于忍不住前来商议暂时停军歇息。席撒知道这些人勉强急赶也无济于事,只能同意。命了两百鼠族前行,三百血腥妖族四散查看,便和西妃探看阿九和凌上水情况。两人脸色发白,头晕目眩,不时作呕,状况十分糟糕。
休息一个时辰,反绿林联盟众人情况不见好转多少。席撒又寻陈善道他们商量兵分两路,能坚持的先走,其它后行。随陈善道与李烟雨出发的,只有四百多。阿九和凌上水本该留下,两人却坚持不肯。
“上水初随军征战就中途而废,还有什么面目见人”阿九一直看不起反绿林联盟军将,在南陈哪些时日从不跟他们打交道。“让本小姐跟哪些人混迹为伍,宁可被颠死在龙骑背上”众人劝两人不下,前者不甘输人,后者视反联盟众人为街头地痞一类,死不肯同行。
无可奈何之下带上同走,阿九实在不能忍受龙背颠簸,被阿呆背负,倒也因此脸色好看许多。凌上水坚持一个多时辰,终于无法忍受,又倔强的不肯丢脸让阿呆背负,竟然坚持一路施展轻功赶路,倒让众人为之侧目,暗自佩服。
天黑时分,众人暂时歇脚饱腹。席撒见凌上水气色极差,一副精力透支模样,肌肉的劳累虽然得到西妃治愈术回复,但透支的精神却无可弥补。太过疲惫导致食不能下咽,坐着都不时垂头瞌睡。
过去劝她说“上水,你这样勉强赶路即使到达也无力作战,不如留下等待后军随行。如果形势并不紧迫,即使我们抵达也会等待汇合后再出击。”她那张美丽的脸这时已被日光晒的变色,让原本的洁丽失却许多颜色,衣发更不知被汗水湿透多少次,加上风尘指染,全没有在南陈时的完美姿颜。
看的席撒忍不住暗自叹息。风雨尘世中的女子再美也有限,那种完美无暇,一尘不染的白洁清爽,只能出现在安逸环境里。凌上水还是坚持不肯,一同歇息的阿九与北撒军众也看不过去,相助劝阻。
“即使我只能打伤一个敌兵,即使只能替大家抵挡一次伤害,即使只能吸引区区一个兵卒注意力。也不会毫无价值请大家不要再劝,允许上水坚持到底,多少贡献些许微薄之力。”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三百里奔袭六
席撒怔怔失神。北撒军众大多听见她这番坚定郑重的宣誓与恳求,便有混血妖精高声叫好,顿时引得一片喝彩响应。随陈善道的反绿林联盟军将无不受到感染,愤愤抖擞精神,还有人高喊“区区一介弱质女流尚可如何,弟兄们谁再说累,不如自己把那活儿割了,省得丢人”
“王,王”凌上水跪地,连声呼喊,见席撒从回神,请求道“请王给上水这个机会,我一定能坚持,一定能”席撒怔怔凝视她阵,转身去了。“本王不再说劝你的话。”凌上水顿时喜开颜,连连拜谢。
黑沼泽地,潮风阵阵,寒刺人骨。夜空下,散发腐臭的泥泞中,身着甲胄的罂粟非烟滑足摔倒,再爬起时,变成个泥人。黑甲黑披的席红梅坐在五丈外泥地中央的湿草上,轻手握树枝写写划划,混浊的眸子中透出一丝戏虐的有趣。
“爱妾,就这点三脚猫工夫还想杀你夫君啧啧”他嘲讽着,忽然排额大笑,罂粟非烟再次跌倒。“哟,爱妾腿伤这么严重啊,路都走不稳了。这还怎么能追上你夫君”
罂粟非烟再度爬起,黑糊糊的手狠狠擦把额脸,露出一对不屈而愤怒的眼眸,亮似北极星辰,闪烁生光。即使眼神可以杀人,席红梅也毫不在乎,他笑的更欢。“加把劲,只要你能爬上实地,夫君就用这树枝再喂你十招。”
罂粟非烟不喊不骂,驻着那把几乎比她人还高的连鞘宝剑,一步步艰难的朝他移动。“啧啧笨女人。这么拼命爬过来也是挨夫君树枝教训,是否喜欢挨打听说有些人越被打越觉愉悦,莫非爱妾也是”
“呸”罂粟非烟怒而不齿,席红梅欢喜的笑了。“哟,爱妾总算肯开口说话了,再说两句让夫君听听。”“恶贼你休要得意,就算我穷一生努力也只能伤你一剑,也算报仇;就算穷一生努力只能扰你清净,也算报仇”
“啧啧等你身子再丰满成熟些,就把你奸而杀之,让你全部努力变成供我蹂躏片刻的可悲,看爱妾到时还如何得意”
席撒记得,年幼的易之说这话时,眼睛特别明亮。她最后爬出那片泥泞地,被他以树枝带剑打伤双腿肌肉,最后仍旧坚持爬过三片泥泞湿地,脱离了黑沼泽区域。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