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06(2 / 2)

灵武司兵器簿 红渊 5670 字 2019-04-15

凌霜在内心狠狠冲逸之骂了一通脏话。

“他还说,你把他们送给了那个对他们很有兴趣的公爵当宠物,而且,拿我做人质,逼著他们当场伺候公爵上床,还拿成象灵晶把画面录了下来,准备找个好机会给我看呢你还有什麽做不出来的你还敢再无耻一点吗”

“够了”凌霜双眼发红地咆哮起来,“是又如何只不过是把他们送人让他们陪个美女磨刃而已,够便宜他们了谁叫他们平时和你总是做些亲密的举动,哼,在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的时候,不是照样也能兴奋起来,有种就别起生理反应啊”

“亏你能说得这麽理直气壮。”

北宸在床上坐直了身子,眼底一片冰冷。她边说,边把逸之所说的,几乎要绞碎心脏的那几句话,努力压抑在回忆之中。

“我现在算是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当初,让你饿死不就一了百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吧。没错,是我害了黑祸和素劫。”

“住口不准再说不准你再说”

凌霜终於听不下去了,用力拔出了系在腰间的向影,拿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剑身,作势要折断他。

北宸的眼神愈发冰冷。

“我不说,你把向影放开。”

“哈、哈哈哈哈哈”凌霜抓著向影大笑起来,“亏我还起了想和你好好过的心思,你不吃软的是不是那就别怪我你看著吧,就从向影开始,我要一个个摧毁你身边所有的人,让你除了我身边根本无处可去”

他狞笑著开始用力,剑身渐渐弯曲成了危险的弧度。

“双子已经脏得没脸回到你身边了,接下来就是这无能的量化种长剑,我还会摧毁西风体内所有的星灵力回路,让他从帝王级战器变成一文不值的废物,至於辜银岳,对他的计划我已经和你说过一次了吧。”

“停下”

北宸声音大了起来,

“你要是真的这麽做,我们之间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凌霜果然停了下来,只是双手还是按在向影的剑身上。

“好笑,你是说我们现在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说过,你恨我的话,冲我来,别去动他们。”

北宸没有回答凌霜的话,只是闭上眼,模棱两可地这麽回著──这态度让凌霜心中起了一丝希望。

“好,我不动他们,但是你以後也不准说这些话”

北宸无言地点头,而凌霜总算是将向影插回了腰间的剑鞘,愠著脸走到她身边,抬起了她的下巴,神色有些复杂:

“别故意挑我的怒气,我本意并不想和你吵架。”

北宸用力一摇头挣开了他的手,但是凌霜却好耐心地再次将她的脸掰正,吻了上来。

凌霜见她不再反抗,立即兴奋地加重了动作,而她面无表情地承受著,只是双手却狠狠揪住了被单,手心的点点红色,渗到了暗色的被单之上,慢慢化开。

吻了一会,凌霜放开她,再次拎起她受伤的手,把自己的伤口贴了上去。

“不准再反抗,和我契约。”

这一次,果然没有接受到排斥的痛楚,顺利地将一道雪花形状的烙印打在了她的锁骨之上。见北宸身上有了他的契约烙印,方才的不快也淡去了很多,凌霜高兴地搂著她,在她的锁骨上亲了又亲。

而北宸,则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恶毒而又讥讽的冷笑。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并不只是在肉体和生命安全受到摧残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呢,凌霜。

这种把给个大棒再给个甜枣产生的心理效应无限放大化之後产生的病症,其实是一种大脑在危机之下产生的潜意识自我保护产物而已。

大脑催眠自己受到了施虐之人的温柔对待,并将之转换成对爱的畸形理解,其实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从施虐之人这里争取生存权,或者善待自己的权利而已。

表面上看,她在进行力所能及的反抗之後,被迫进行了无奈的妥协,而此时凌霜给予的温柔,就会催化她体内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对他产生带有服从性的讨好──这是凌霜所期盼的心理转变吧,他正在如此诱导著。

但,凌霜,我最想保护的,并不是我自己呢。

你从得到我之後,一直在承受著我所施与的精神暴力,从三天前到方才,一直没有间断过。而现在,我停止了。我给予你了隐晦的理解和顺从,让你对我产生了潜意识的妥协和讨好,你在害怕我的精神暴力。

凌霜,得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啊。

北宸在内心吸了一口气。

忍住,向北宸,既然决定战斗,那就不光是逃出去就能了事的。

目的是找到他们的弱点,和外面的大家里应外合,不留一切余地地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要忍住。

这具皮囊已经被玷污,所以就不用在乎了,就这麽不动声色地演下去,一点一点地把他的妥协和讨好堆积起来,然後给亚晔制造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没错,她已经和亚晔联络过了,好像是因为曾经吸过她的血的缘故,亚晔开启了类似心灵沟通频道的意识交流和她对话──但明显,这个似乎相当消耗他的能量,於是北宸只是简单地交代了现状,而他也用飞快的语速交代了自己现在在阿尔卡迪亚公国,赶过来需要十天,让她做好接应的准备,然後就掐断了交谈。

她告诉亚晔,大家都活著,没有生命危险,略过了黑祸和素劫所遭遇的事。

她不想这些不堪的事被他们的朋友知道,但这些事却如同粘在心底似的,配合各种想象出来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刚才,逸之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嘲讽地说,当时那个黑衣的钩爪在最後一刻哭了。

黑衣的钩爪──是黑祸吧。

那个从来都是大大咧咧地笑著,嚣张放肆乱来,在战场上有著无与伦比的气势和攻击性的黑祸,那个连悲伤的表情都不太有的黑祸──竟然在那种状况下哭了。

他的内心,到底在承受怎样的痛苦呢。

他的尊严,到底在被怎样地凌迟著呢。

他的不甘,到底沸腾到了那种程度呢。

到底听到了什麽,面对了什麽,到底要怎样的屈辱,怎样的愤怒,怎样的绝望和怎样的不愿,才能让这样豪迈张扬的一个人,在自己兄弟面前,自己正在抱的女人面前,自己最大的敌人面前,

──难以忍受地哭出来

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想像。d。e。y。i。k。o。分。享。

那一定是比黑夜还要漆黑,比坚冰还要冰冷,比剧毒还要伤人的绝境吧──黑祸,素劫,你们的恸哭声,我听到了──她在内心,如此轻轻地低喊起来。

你们有多麽地愤怒和悲伤,你们有多麽地牵挂著我──我都听到了。

所以,拜托,不要放弃自己,不要绝望,等我来接你们,这一次我不再忸怩了,不再纠结了,你们想要留在我身边,那就留著吧,你们希望我爱你们的话,我的爱──想要多少,你们都可以拿。

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