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程菲视野的,是一片精壮的男性胸膛。
脖颈修长,锁骨明显,胸肌鼓囊囊的,肌理线条利落而紧硕,依稀可见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痕。疤体的颜色都偏淡,看上去已经很有些年头。
野性得让人心颤。
“……”程菲先是一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没回过神,视线下意识上擡几寸,望向这副精壮男性身躯的主人。
余烈闭着眼,似乎仍在沉睡,一丝清浅的光不偏不倚,刚好投落在那副立体冷峻的五官面容上,形成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有浓密的眉和深邃的眼,鼻骨高挺笔直,唇薄而润,轮廓也分明凌厉,找不出半点不足。
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副非常标准的建模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程菲望着眼前的俊脸,又一次怔怔出起神。
两年从萧山求完平安符回滨港后,他们一分开就是两年。如今再次相见,程菲总有种不甚真实的感觉。
既欢喜,又惶恐……
程菲呆呆望着余烈,不多时,她擡起几根瓷白纤细的指,轻柔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抚上他左侧脸颊。
即使分别了七百多个日夜,余烈在程菲脑海中的一切记忆,也依旧鲜活如昨。
记忆里,他的头发好像比现在更长一点?
程菲琢磨着,忍不住抻长脖子往他贴得更近,更仔细地观察这位睡着的大佬。
余烈的三庭比例长得很好,浓墨重彩的五官整体量感适中,不大不小,给予了整张脸恰到好处的留白。
他的前额光洁而饱满。之前的头发稍长些,便总有几缕碎发垂落下来,稍微挡住那副冷厉又英气的眉眼,如今头发一短,眉目额头展露无遗,更显得整个人凌厉英俊,漂亮得毫无瑕疵。
别说,还真像个“睡美人”。
程菲打量着余烈熟睡中的俊容,嘴角轻微上扬,瞧着瞧着,目光又不由自主往下扫,看向他脖颈以下的身体……
蓦地,程菲不知想到什么,白皙的两颊不自觉又浮起两抹红晕。
余烈的身材极佳,并且,很野性。
就在不久之前,程菲已经亲身体验过他旺盛的精力与体力,亲身体验过,这个男人的提体格有多强壮,有多么不知餍足,需索无度……
难怪有句俗话,说男人这种生物,穿着衣服和脱了衣服是两个人。
程菲脸越来越红,羞恼地想:亏他还是警队里的一级模范英雄。
换成个不明真相的人,谁能想到这位平日里警服笔挺不茍言笑的特勤队长,在床上会那么野,像是上辈子跟她有仇,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程菲心口噗通狂跳着,正胡思乱想地发着呆,不料就在这时,眼前的“睡美人”竟唰一下掀开眼帘,定定看向她。
四目相对,两道视线在空气里撞个正着。
“……”程菲始料未及,偷看美人睡觉被逮个现行,顿时心一慌,条件反射便要将脖子缩回去。
然而没等她躲开,腰间一紧,男人环住她细腰的胳膊已经下劲儿一收,将人重新摁回胸膛。
肉贴肉地紧搂住她。
“睡醒了?”余烈低头吻她的唇,高挺鼻梁在她小巧微红的鼻尖上蹭了蹭,懒洋洋问。
他纵欲过后的嗓音又浓又哑,连同灼热呼吸一道钻进程菲的耳,直令她心惊胆战。
她耳根子发热,手掌心也湿滑滚烫,支支吾吾地小声说:“……我是饿醒的。”
饿醒?
余烈闻声,盯着程菲轻微挑了下眉。沉吟两秒后,想起,他今晚急着开荤吃肉,完全忘了晚饭这档事。
居然让这个娇滴滴的小祖宗饿了肚子。
“陆岩下午的时候送了点儿吃的过来。”余烈轻笑,边漫不经心吮她左颈处的一枚吻痕,边低声说,“等会儿我去给你煮鸡蛋面。”
程菲被他弄得又痒又麻,侧头躲了下,掐他臂肌,羞恼地轻声催促:“还等什么?我饿死了,现在就去给我煮。”
“就几分钟。”余烈语气散漫,脑袋埋在她香软的颈窝之间,撒娇似的,“宝贝乖,再让我抱会儿。”
程菲:“……”
程菲是真的无语了,面红耳赤地更大力拧他,脱口就怼了句:“你是喂不饱的狗吗?抱着颠鸾倒凤搞了整整一宿,还没有抱够?”
话音落地,偌大的主卧瞬间一静。
程菲:“……”
余烈:“……”
一阵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程菲欲哭无泪,绝望地擡起两只爪子,捂住脸。
多么似曾相识的大型车祸现场。
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又莫名其妙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啊啊啊!
程菲窘迫,恨不得给这位大佬表演一个原地消失。就在她遮着小脸思索着要如何给自己挽尊找补时,下巴一紧,被两根修长有力的指钳住,擡起来。
余烈眸如浓墨,直勾勾盯着她瞧。
半秒后,他轻擡起一侧眉峰,说:“成天说我放浪不羁有辱斯文,轮到自己,小艳词张口就来?”
程菲无言以对,静了静,只能小声中气不足地回怼了句:“这叫什么艳词,实话实说而已。我不说‘颠鸾倒凤’,难不成还给你吟两句柳永的诗——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余烈被她惹得轻笑出声,亲昵晃了晃她的小下巴,薄唇贴向她绯红的耳,在她耳畔问:“刚才就没回答我。爽么?”
程菲被呛了下,整张脸蛋顿时又红个底朝天,双眸睁圆几分,提醒他:“你斯文一点行不行。”
余烈:“哪个男人和自己老婆干这事能斯文?”
程菲:“……我不管,你必须斯文一点。”
余烈拿这小祖宗没办法,思考半秒钟,而后才又重新开口,咬着她的小耳朵,重新问道:“和你男人第一次深入交流,体验如何?”
话音落地,程菲再次语塞。
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涨红着脸又羞又恼地望着他。
足足过了三秒钟,方才含糊其辞道:“……我头一直很晕,不记得了。”
对面。
听完姑娘回话,余烈便极低地笑出一声,咬着她滚烫的耳垂,道:“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程菲闻言,茫然的同时又有点好奇:“什么提示?”
余烈压低声:“你睡着之后我换了回床单,之前那张让你弄得到处都是,能拧出水了都。不然我后面为什么直接抱你去浴室?”
程菲:“……@#¥%……”
【作者有话说】
大佬你悠着点儿,别给我家菲菲仔带坏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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