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包光光倒真没打算把对方怎么样,只想用刀和“魔绳术”,去吓唬吓唬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生罢了。但是在这一刻,他竟真的产生了一种,要把什么东西切碎的愿望;若不是反应快,没准就顺手切下去了
包光光心头暗凛,可就在这个时候,斜刺里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来。这只手的速度极快,让老包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径直往刀身上抓去。
“不要啊”“小心”几个人同时喊出了声,因为出手的,是维多兰
包光光当机立断地松开了手,让维多兰,暂时成了刀的“主人”,又或者、是涂抹的荧光药剂起了作用,反正维多兰的手,除了被刀锋割得鲜血淋漓之外,并没有触发刀本身吞噬血肉的特性。
可即使这样,也吓得老包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惊魂乍定,他就咬牙切齿地骂道:“我靠,你这家伙抽的哪门子疯老子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维多兰没理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就那么握着刀刃,任由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珍妮的床铺上。
她看着珍妮,而珍妮也在看着她。对视良久,维多兰终于开口了。“给我”她用命令的口吻说。
“什么”
“你的诅咒”维多兰道,“既然诅咒必须得有人背负,那么,就由我一个人来背好了把别人身上的诅咒也转移过来,我倒要看看你那个狗屁厄运少女,能不能玩死我”
这下子,就算是内心与外表一样沧桑的老金,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而珍妮,显然也没想到维多兰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为,为什么”她喃喃地念叨着,好像梦呓。
“不为什么”维多兰冷冷道,“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自怨自艾知道珍妮出事的那天晚上,跟我说过什么吗她说只要她一有机会,就会想办法钓个有钱的老凯子,花钱把咱们都弄出去;至于你眼前的这个”
“我说维哥哥,你不是在指我吧”包光光哭笑不得,心说你就算真这么想,也没必要当面说出来吧好歹老子也是你主公,留点面子能死啊
可惜人家维多兰,压根就无视他幽怨的眼神,只居高临下地盯着珍妮,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从来就没有人抛弃过你,除了你自己”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 替
“坏了”一听维多兰的说辞,包光光心里就“咯噔”一下。要知道对珍妮这种心理极度扭曲的人来说,你越是站在道德的高度上去批判她,就越容易引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果然,就见珍妮好像被针扎了似的,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呵呵不愧是大姐呢,永不放弃每一个姐妹,永远为我们遮风挡雨。”
她吃吃地笑着,但无论是谁,都听不出她的声音中有半分喜悦之情,“只是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维多兰你不过是想证明,我有转移诅咒的本事罢了然后,你就可以叫你的新凯子,逼我将你身上的诅咒转移给别人,比如说这个平时最让你讨厌的朱迪”
“瞧,我看透你了呢,不是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者”珍妮的笑容僵在脸上,只剩下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灼灼地与维多兰对视着。
沉重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几乎都为之凝固,但包光光的感知,却偏偏察觉到一丝隐晦的能量,就像那不经意间,拨动了琴弦的素手,在空气中激起阵阵涟漪。
“风是错觉吗”包光光自嘲地笑了笑,毕竟关门关窗的,密室中哪里会有风,但紧接着,他就想起来在前几次意外发生之前,貌似也有股极为诡异的风,吹过
“小心”包光光嗔目大喝。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再节省法力了,直接祭起水晶墙,将旁边的乌吉娜,和身前不远处的维多兰护了起来;至于靠在门边上的老金和小保罗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就在水晶墙成型的同时,珍妮的尖叫声也响了起来:“都去死吧”她嘴巴张得老大,里面白森森的牙齿,在空气中闪闪发光。
没有炫目的声光效果,但包光光知道,诅咒,已经降临了因为他头上的床板,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
好在老包提前支起了“鸡蛋壳”,也幸亏小辫儿的床,上铺并没有人睡;因此他才能仅仅是有些灰头土脸地看着,那碎裂的床板,带着上面闪着青光的钉子,在水晶墙上不甘地滑落。钉子尖划过水晶墙的“吱嘎”声,让他想起了咬错了乌龟的蛇。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掉以轻心,毕竟,诅咒从来都是一波接着一波,而且并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
几乎在同一时刻,周围所有的床板都纷纷断裂,让睡在上铺的姐妹,连着床板一齐砸在下铺的姐妹身上,而在老包催眠术下陷入沉睡的她们,连半点规避的可能都做不到
血,飞溅
但此时此刻,包光光已经没有心肠去管她们是死是活了,因为最大的意外,正当着他的面隆重上演或许是同时诅咒这一屋子人,超出了珍妮本身的能力吧,又或者,是珍妮诅咒的范围内,本就是真正无差别攻击;反正珍妮头上的那块床板,同样也断裂了
而珍妮的处境,与其他人最大的差别就是,在她和床板之间,还夹了一把漆黑的刀其结果,就是上铺的人砸到了横架在珍妮与维多兰之间的刀上;那刀,便毫不留情地就势砍了下去
“噗”很明显,这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以“漆黑之星”的锋利,再加上百多斤的力量,直接砍断了珍妮的锁骨和几条胸骨,斜切入肺,最后刀口打横才停了下来,就这,还是维多兰把另一只手也用上,竭力拉住刀身的结果。
“你”剧烈的痛苦,让珍妮瞬间睁大了眼睛。而维多兰也慌了,她一边带着哭腔解释着:“不不是我”,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用被子,来堵住那喷薄而出的鲜血。
但就算不看女孩那几乎被切开两半的身体,只看血液那暗淡的颜色,包光光就知道:血,根本就止不住。因为被切断的,是珍妮的肺动脉。
而肺动脉,是人体中唯一流着静脉血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