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老包知道自己是真的闹误会了,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他连忙收了“神通”,讪笑着说道:“那什么我刚才说错了啊,重说行不我四处漂泊,无所归依”
“扬科尔不要被他骗了,他是他们的人”
老包话刚说一半,就被那“骷髅王”身边的一个汉子打断了,紧接着另一个汉子也说:“没错刚才他碰到我们时,行的就是他们的礼”
包光光定睛一看,不是那两个他追了一路的汉子是谁这俩人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又紧张起来:那些矿工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因为用力而发白,而妇孺们看他的眼神,也渐渐有些不对了。
“什么他们的礼你说这个”说着话,老包还向四周拱了拱手,于是群情鼎沸。
“没错,就是他们的人”
“你们都是英雄好汉,为什么一定要对我们这些可怜人赶尽杀绝呢”
“老爹,别求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老子一条命放在这里,你来拿吧”
“你是坏淫”
老包见捅了马蜂窝,赶紧出声解释:“等,等一下那个是冰原上的礼节,在那里大家都这么行礼啊”
“冰原”这个词果然引起了对面骷髅王的好奇,他高高举起右手,安抚了一下喧闹的人群,眼睛上下打量着老包,开口道:“恕我冒昧,朋友。我看你可不像是野蛮人啊”
这是当然的,在外人眼里,“野蛮人都是大块头”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常识。
“唉,”见对方入套,老包的心里一阵狂喜。可他的人,却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这事说起来话可就长了。大约在二十多年前,大陆上有一个很出名的魔法大师,叫做抗拒之理查德汉密尔顿,他娶了一个叫奥里莎的冰原女子为妻”
理查德汉密尔顿自然是老汉斯了,而这个奥里莎,也是真有其人,是因达达小老婆阿伊罕的妹妹,算起来,寇拉拉还得管她叫姑姑冰原没小姨。
之所以有名有姓地将这俩人撮到一堆,是因为老包很清楚,撒谎这玩意是有技巧的,大面上你怎么编都行,但细节方面,一定要精益求精。
老包的口才便给,再加上开场便是旷世大战,一下子就抓住了众人的心。
“吞森周岁,吾偕妻北上省亲。途中突遇冰原盗匪袭击,事出仓促,妻儿均为盗所害,吾亦不欲再活人世。吾妻出身冰原,因此吾曾立誓不杀其族人,岂知今日一杀几十有余,既愧且痛,死后亦无面目以见娇妻矣汉密尔顿绝笔”
说到这里,包光光已是泪流满面,而周围的矿工,俱都被战斗的惨烈、与遗书中泣血的悲愤所震慑,竟没有一个人出声,只剩下老包那沉痛的声音和着风雨,在莽莽的群山间回荡。
接下来情节展开:当老包说到那些蛮子发现杀错了人,矿工们不由得怒骂出声;当老包说到那婴儿其实未死,被心怀愧疚的“带头大哥”救起时,众人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那带头大哥铸成大错,自然无颜声张,只默默地将婴儿养大,并请好友“流晶大师”为其传授魔法;而这个孩子,也不负其父大魔法师之名,终于成长为一个出类拔萃的魔法师。
不但如此,他还带领着冰原上的战士西拒兽人,南抗人类,立下了赫赫战功,凡是野蛮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忍不住挑起大拇指,赞一声“真汉子,纯爷们”
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侠义难两全
开始能让人听入耳去,后面的就简单了。手机轻松阅读:反正故事放在那摆着,他只要将其中的人物代入一下就行。
就好像作几元几次方程:其中豪气冲天侠义无双的“x”自然是他包光光本人;玄慈玄苦外加乔三槐的集合体“y”,便由老族长赫巴图友情客串了;至于那约等于慕容家老爷子的“z”嘛
木灵开,当然是木灵开谁让冰原上的有名有姓大人物,就他跟老包最熟来着
也许你会觉得拿老汉斯一个死人来做文章,未免对人家有些不敬,但老包也是没招。在他心底里,如果非要有一个“父亲”的话,就只能是老汉斯了。
或许这老头当初对他好,动机也并不单纯,但其临死时脸上的那份欣然,给包光光的触动太大。
这话又扯远了。总之这跌宕起伏的剧情,让众人十成中信了八成一方面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绝不可能是信口胡诌的;另一方面,在他们的心里,也更愿意相信老包不是对头派来的人。
因为如果是的话,就意味着战斗、流血、意味着有人会死。
其实这世上本就没什么所谓的真相,有的,只是能让人接受的解释罢了。人们只看他们所想看的,也只相信对他们有利的,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老包才敢张嘴就胡说八道。
当他说到滚石村“杯酒断交”一段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进了山洞,手中捏着冷硬的干饼,身上也披着挡雨的蓑衣了。
那本是扬科尔身上的这“骷髅王”,也的确是这帮矿工以及家眷的头儿。虽然老包的法袍本身防水,蓑衣本身也不见得有多保暖,但总归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
这还不算,那扬科尔最后还拍着老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吞森兄弟,我扬科尔只是一个小小的矿工,不懂得什么种族大义。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做一个人类,冰原上野蛮人的礼节,以后还是不要再用了。”
“是呀是呀,若不是你当时那样行礼,我们也不会把你当成他们的人。”帮腔的,是出去探路的两个汉子中的一个,在刚才的介绍中,老包知道他叫做“泽马”,只是不知道是名是姓。
也许对一个矿工来说,这一点并不重要吧。
还没等老包说话,另一个叫帕罗夫的汉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插言道,“扬科尔大哥你说,他们既然行的礼都和野蛮人一样,会不会同野蛮人有什么关系”
“还真没准,”扬科尔沉吟道,“我听矿上的人说,他们是从北边一路打过来的,再加上那血腥的手段哦,吞森兄弟我不是说你,是说一帮子无血无泪的畜生”
虽然对方在那解释,但老包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点头对扬科尔说:“我明白的。扬科尔大哥,我总听你说他们他们的,这他们是指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