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半个一点都不夸张,这家伙,几乎全身都包在绷带里,绷带上血迹斑斑,似乎还有血从里面不断地渗出来。
唯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早已经不再流血了,看周围的皮肉都有些发白。但奇怪的是,伤口中似乎有一种黑色的光,像液体一样来回地流动。
“怎么样治疗师先生”库瑞娜适时地出声问道。
这治疗师,其实是包光光友情客串的;至于那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家伙,自然便是赫里斯了。本来治疗师的这个角色应该是赫里斯的,毕竟若论起演技,估计在场人加一起都不如他。
但谁让老包是boss呢
只见包大夫叹了口气,用纱布盖在伤口上,又用绷带一点点地扎紧,这才开口道:“不行啊,大人。有种东西让伤口无法合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一种特别的诅咒”
“不是诅咒。”库瑞娜说,“不是诅咒,也不是毒素。不然我的术也不会失效。”俩人走到一起,开始嘀嘀咕咕地研究着什么,外人可就一句都听不清了。
“难道是弗莱迪干的”另一边,平凹兄用颤抖的声音问安东尼,“你不说,他还没恢复力量吗”
“当然还没有。”安东尼森然道,“他现在不过是制造痛苦和恐惧,好更快地恢复力量而已;如果有当年的实力,他可就不只是把人割伤后,再削去全身的皮肤,而是直接杀人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是去是留
恐怖片之所以让人觉得恐怖,很大一部分奥妙就在于“孤立无援”四个字上。小到房间屋舍,大到密林岛屿莫不如是,就算是闹市中,也非要给你营造出一片独处的空间来。
被恐怖电影熏陶了多年的老包,对这种事自然是门清。因此他一开始就通过安东尼,点出了弗莱迪的贵族身份,为的,就是掐死大伙“报官”这条路。
就算是死贵族,也比活平民值钱;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众人的路子不光是卫戍所一条,处理这种稀奇古怪的事件,神殿或许更权威一点。果然在见识到弗莱迪的“杰作”之后,心惊胆战的街坊中,终于有人想起来向神殿求助了。
“愚民”库瑞娜冷冷道,“你们以为,本座是什么人”
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安东尼就在旁边介绍道:“这位范海辛大人,是裁判所的高级驱魔师这一次,她正是为了帮我们解决恶魔而来的”
“驱魔师也是牧师的一种吗”
听到这种脱线的问题,老包也是一头黑线;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显然小瞧了这些人的信息匮乏程度。于是赶紧补救道:“不是这样的。虽然同属于神殿,但牧师是负责传教的,驱魔师呢,则负责清除魔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
“就好像一体的光暗两面,神殿也分传教机构和暴力机关啊毕竟神既要普度众生,也要除魔卫道”
老包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大家反而更糊涂了。
库瑞娜见了又好气又是好笑,嘴上却冷喝一声:“闭嘴那叫神能给予、亦能咳,换句话就是神恩如海,神威如狱像我就是神威狱的人。”
借着她的话头,老包一顿神掰。说什么神殿分为三个系统神圣、戒律、暗影,其中神圣负责传教,戒律负责护教,剩下的那些脏活累活,自然是倒霉的暗影来干了。
而这时候库瑞娜也没闲着,不失时机地朝众人发了一个群体的“黑暗祝福”。这个神术的效果,与一般的圣光祝福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施术的时候,飞入人身体中的不是光点,而是一丝若有若无的黑雾罢了。
被祝福后的众人,只感觉浑身一松,精神也比先前好了许多,不由得相信了库瑞娜的身份,毕竟教堂做弥撒的时候,牧师也会释放类似的法术,只是效果比这个要差上很多。
“太好了”人们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有大人在,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愚蠢”库瑞娜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去,“要是好对付,我不早就收拾他了,还用你们来说你们懂什么,弗莱迪已经成了高级梦魇,灵魂是不死不灭的”
若说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莫过于先给出一个虚幻的希望,然后再让它破灭了。
库瑞娜的角色,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当人们从她这个“专业人士”口中,听到没有办法对付弗莱迪时,心中的那份沮丧,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走吧”安东尼不失时机地说:“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虽然我们不一定是朋友,但好歹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我更希望你们都能活着。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大伙,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给你们一些补偿。”
“补偿”满脸坑的平凹兄眼睛一亮,“对了,我听说最近有个大金主看上了咱们这片”
“做梦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伙计阿兰出现在门口,只听他愤愤不平地说,“哪有什么金主啊其实,那都是我们少东家多年的积蓄”
一句话,就好像冷水滴进滚油里,人群“哗”地炸开了
看着那一道道探询的目光,安东尼不由苦笑道:“阿兰,你说这些干什么如果这一次斗不过那个恶魔,人都死了,还留着财产有什么用对了,我这里还有些钱,大家拿去分分吧;估计,以后也用不上了”
“少东家,”阿兰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怎么知道咱们这次一定就会死万一咱们命大活下来了呢我收那些地皮,就是为了以后东山再起啊”
“放屁”安东尼大声道,“到底你是东家还是我是东家”
“这么说,”阿兰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还记得你是东家是东家,就该拿出个商人的样子不管生意赔也好、赚也好,起码你在做生意;但你告诉我,白送算怎么回事”
“你”安东尼大怒,象头小老虎一样跳起来,冲到阿兰面前;而阿兰也寸步不让地与他对视,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
周围的街坊见到这一幕,有心想劝解二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尴尬间,安东尼突然叹了口气,软下来道:“唉,其实这件事,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你又何必”
“怎么,你打算趁机赶我出门”阿兰冷冷地说。
“你”安东尼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道,“算了,随你吧。我和范海辛大人还有事要谈,诸位能不能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