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冻的,是刚才开窗户看雪吹的。”
“都穿了两件厚毛衣、厚毛裤了,再穿真走不动道了。”
陆砚池停下脚步,敛下黑眸在林棠红润莹的脸蛋上扫了一圈,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身后轻轻一带,俊脸无比正经,说出来的话叫人想揍他。
“冷不冷,我抱抱就知道了。”
陆家大小客厅暖和得很,陆砚池天生火气旺,这会儿只穿了件黑色毛衣,林棠贴过来都能感受到他腰上分明有力的肌肉。
“呸!”
“胡说八道什么呢,也不怕爸妈看见了。”
林棠捏了他一把。
陆砚池”嘶“了声,菊嫂喜气洋洋抱着一盘切好的蔬菜过来了。
”小夫妻俩在这干什么呢?“
”没什么,菊婶你忙不忙,我给你搭把手。“
”哎呀,哪用得着你,歇着吧。“
林棠微笑开口,又伸手掐了陆砚池大腿一把。
陆砚池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关心妻子手疼不疼。
“.......”
”我不累,帮着菊婶干干活也算活动身体。“
林棠脸皮厚不过某人,对上菊嫂可是嘴甜又勤快,夸赞菊嫂身上的新棉袄显年轻,给她高兴的,脸上笑意就没下去。
年前林棠在榕城一家百年老店,找了裁缝师傅为公婆定做了过年的新衣,菊嫂也有一套,这会儿三位老人穿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
林棠一走,陆砚池也没闲着,一会儿看着扶着墙走路的胖儿子担心他跌倒,一会要看厨房里的妻子累没累着。
反正一家三口都挺忙的。
十分钟后,外面炮竹声响起,雪花悄无声息地飘落,衬得玻璃窗上新贴的福字,更加红艳喜庆。
1977年的新年如约而至,陆家一家人热腾腾吃了羊肉火锅。
家中女眷吃得少,陆老爷子父子俩加上个小李都是大胃王,吃了火锅还不觉得饱,菊嫂又下了一锅面条,三人才吃饱。
陆洲洲吃了米糊糊,小肚皮滚圆,餍足地歪在爸爸怀里,小下巴一点一点,好像有些困了。
陆家客厅有壁炉暖融融的,吃饱就让人想犯困,年三十军区大院突然跳闸停电,陆砚池披衣出门去供电房看看。
林瑶抱着胖儿子送陆砚池出门,回来陆洲洲就扶着小凳子,穿着灯芯绒背带开裆棉裤在客厅里学走路。
小胖子老实了一会儿就闹上了。
陆母进客厅的时候,小家伙儿正跟妈妈耍赖,要去院子里看雪花。
“不行,外头下雪了,天太冷了,明天再去吧。”
小胖子据理力争。
“啊,不!”
“不什么不,不听话妈妈打你屁股了。”
陆洲洲小嘴巴就撅起来了,左右看了下,疼爱他的爸爸不在家,爷爷奶奶、菊花奶奶也不在。
小家伙儿鬼的很,知道妈妈不能惹,惹急了小屁股就遭殃了,撅着嘴巴自己学走路。
林瑶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广播。
陆母喝了参汤回了客厅,陆洲洲见最疼他的奶奶来了,跟个小鸭子似的摇摇摆摆扑过去。
“啊,外,外!“
“哎哟,我们洲洲想去外面玩啊?”
“嗯嗯。”
“奶奶年纪大了抱不动你。”
陆母知道小孙子精力旺盛,大晚上在家待也不住,可下雪天的,再宠孩子也不能带出去,就牵着陆洲洲在窗前看雪打芭蕉。
陆洲洲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不过来的似的,一会儿指着外头的雪花哇哇叫,一会儿又跃跃欲试往地上出溜,想迈着小脚丫去院子里踩雪。
小李警卫员从书房里窜出来,拿着个木头枪跟一辆小汽车给小胖子玩儿。
这一看就知道是陆老爷子哄小孙子的把戏。
陆母看破没说破,陆洲洲两只胖爪子抱着木头枪玩了大半个小时,困意上头歪在奶奶肩膀上睡着了。
“这孩子这么快就睡了。”
陆母爱恋地拍拍小孙子的屁股。
看到孙子穿的还是她之前准备的棉裤跟皮鞋,脸上的笑意更盛,柔声细语给了儿媳妇一个大红包。
”棠啊,今年过年你给妈定做的衣服很合身,以后可别破费了。“
”不破费,妈穿着可显气质了。“
”这孩子嘴咋这么甜。“
婆媳俩好得跟亲母女一样,没一会儿陆砚池迈着风雪进了家门,家里来了电,陆洲洲吐着口水泡泡,扑棱着要往老父亲怀里钻。
“啊,马!”
小胖子这意思是要跟爸爸玩骑大马的游戏。
陆砚池唇角一勾,抓住了儿子顽皮的胖手,把小胖子往肩膀上走了两圈大马,乐的陆洲洲张开刚上了两个门牙的小嘴巴,笑的跟个小兔子一样。
陆砚池哄完胖儿子,刚想把小胖子放下开,跟媳妇说几句话。
没想到陆洲洲没玩够,两只小胖手扯着陆砚池的耳朵,吐着口水大叫。
“啊,不!”
因为小胖子没玩够骑大马,晚上陆砚池不要脸往媳妇被窝里钻的时候,睡懵的陆洲洲挥着小胖手给了老父亲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