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她躺着闭目养神,身旁的男人却凑了上来,按了按她有些肉感的脸颊,打趣道:“听说那个孩子让你亲口承认愿意留下?父不及子,朕该面壁思过。”
文令仪连眼都没睁,拢了拢被子,想转向里侧那面睡。
他喜欢面壁思过就去,房里四面板壁由他面去,别吵她就好。
拓拔宪大掌搭在她的腰上,隐隐传递着热意,盯着她卷翘的睫毛底下微微动着的眼皮看,“这面墙好,不出声,还有香气。”
也不算胡诌,她衣裳穿得薄,又才沐浴过,清新里混了些衣领子钻出的馥郁香,上好的调香圣手也调不出的好味道。
拓拔宪闻了觉得口渴,视线一往下,恰好就是她粉润的唇,更觉得渴到有些发痒,落在她腰上的大掌微微用力。
文令仪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你——”
她没说下去,因为眼前的男人身上有了那种熟悉的眼神,以前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后,手下动作就没了顾忌,没有个一两个时辰不会停。
拓拔宪将她一把按在了胸膛前,呼吸着,默默忍耐。
文令仪的脸挤在他身上,说话有点难,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还是说了,“往后几个月,我们还是不要……”
“没事,朕会习惯。”拓拔宪觉得她像是宋国人为了复仇派来偷偷要他命的,从她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在勾引他。而且……怀第二个孩子,怎么那里还会长,她自己没意识到,却都贴在了他身上。
文令仪被他上升的体温弄得不习惯,让他别勉强。
拓拔宪精神得不行,怎么都压不下去,但软玉温香抱着才是自己的,他不会轻易撒手。这些不好和她说,只能含糊道:“不全是因为这个。朕还没那么色中饿鬼,当着孩子面也要。睡罢。”
文令仪又等了会儿,见他还是气势昂扬,但还真没对她做什么,放下了心。又想起下车时他衣裳膝处的一道脏污,看着像是暗红色的,随口问道:“那些碎瓷,有没有伤到你?”
“嗯?”拓拔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文令仪小声道:“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担心弄脏床褥。”
拓拔宪用力地抱了她一下,觉得不够,倾身覆下恶狠狠地亲了亲她耳垂,“是,襄襄不是关心。床褥不会脏的,朕一个人怎么会弄脏?要等襄襄生了孩子再说。”
文令仪眼皮颤了颤,也许是离他太近,身上也有些发热。但没接他的话。
半夜醒来,拓拔宪发现她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粉唇微张,比平日多了几分乖顺和娇憨,看着都有些不像那个每日想着离开他的襄襄。
要是她醒着也这样就好了。
但他了解她,会顾全大局不假,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被人宠着长大,有机会了,她总会遵循自己的本心。
他扯过被子,轻轻盖在了她身上,低头先是听了听她的心跳,又听了听她肚子里的动静。
其实在东宫刚怀上那个孩子时,她就想过走罢?只是那次他从宴上突然回来,破坏了她的计划。之后每日陪着她,也就让她没办法再逃出东宫。
他将她轻轻托在了臂弯里,望着她的面容,怎么看也看不够。
如果不是他强求,如今在她身旁的人不会是他。但既然是他了,就别想再从他身边离开。
正想着,房外传来轻声敲门的动静,他将怀里熟睡的人松开,安置好后出了房门。
德庆在外弓着腰小心翼翼道:“栖元宫那里想见陛下最后一面,不然不肯服下那碗药。奴婢想着事关重大,所以来通报一声,求陛下旨意。”
拓拔宪看了眼浓黑夜色,不感兴趣地擡了擡眼,“朕知道了,那就先留着她。这几日若有元玄求见的折子,记得先拿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