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顿时静了静,连老祖宗也皱了眉,“大方倒也不是这种时候大方……”
老人家喜热闹,原本对她没什么别见的,此时却也生出几分不满。性子到底还是太冷了,也不知是本性还是被娇纵出来的,当初见的时候分明是个怯生又貌美的,不会叫人觉得不好接近。
拓跋绍感到了不对,撑着想站起来,“老祖宗,娘娘她有什么就说什么,孙儿了解她……”
老祖宗见他腿脚不便,更生气了,“绍儿,坐下!”
文令仪本来在魏宫中无所谓如何的,见状却不能不低了低头,“还请太皇太后见谅,妾……虽是真心说这些话,不懂礼数了些。”
老祖宗命青雉压住拓跋绍,居高临下看向了她,想说什么,又转为长叹了一口气,“老身竟早不知你是这样的性子。罢了罢了,待会儿宴闭了,去干阳宫一趟,顺着他一些,别惹得他再生气。”
她不是旁人,能看出来那人气在何处,不是一个淑仪可以平息的。
文令仪还未来得及回答,门外进来个宫人禀告,说钟淑仪来了,在殿外跪着告罪呢。
老祖宗再度看了文令仪一眼,见她毫无反应,失望地摆了摆手,让宫人扶了钟淑仪进来。
钟慈音半有些瘸拐地入殿,面上羞惭,“老祖宗,妾来得迟了,还请您责罚。”
说着她又要跪下,老祖宗看了看她打扮,让人扶了她起来,“从干阳宫过来的?”
钟慈音不由有些扭捏,垂了脑袋嗯了声,“陛下说……要喝妾亲手煮的茶,妾一时走不了,只得盯了红泥炉子等它开。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
身上的裙子又分明是换过的,杏子红的颜色在她身上很是娇俏,似新婚之女。脸上偏又透着红,显然新上的妆面怎么遮都遮不住,更让人看着就明白几分。
不知怎的,文令仪心提了一下,却很快又放松下来。
是真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