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老爷爷叫你,你怎么不理人呀。”
许意柔不太理解的皱着小眉头。
夏简明缓步上前,高大威严的中年男目光如炬:“你不想知道你亲生母亲的消息吗?你不想见见她?”
冷不丁的询问如一粒小小的石子,丢进平静湖泊后,激起一片片难以平复的涟漪。
许意柔怔愣住。
大宝的……亲生母亲……
五岁的小姑娘双眸失神,小小脑袋瓜正尝试分析、消化这个消息。
许清砚不禁握紧了妈妈的小手,盯着夏简明的目光冷得仿佛淬了冰,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妈妈,她叫许意柔,同样只有一个爸爸,他叫贺庭。”
话毕,不再做任何停留,弯腰抱起五岁的妈妈大步离开。
夏简明瞳仁微颤,他追了两步后停在的门口,看着那道与他年轻时相差无几的背影不甘而恼怒的吼道:
“清砚!我才是你的父亲!”
“我是你亲生父亲,你不能不认我——!”
抱着儿子脖子的许意柔猛地一惊,圆鼓鼓的清瞳与夏简明心痛羞恼的脸撞个正着。
环住她小身子的手臂不自觉收紧,耳畔传来许清砚轻得如呢喃的安抚。
“妈妈,我是您的孩子。”
“永远都是。”
“我只要您做我的妈妈,只想当您的孩子。”
青年头颅轻垂,额前刘海掩住了他眸底的情绪,大约只能从略显急促的步伐里窥探出一两分。
车子一路平稳的开回许家,习惯了幼崽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司机老方忧心不已,偶尔透过后视镜观察后座一大一小的情况。
今天这是怎么了,安静如鸡的小老板是遇到什么伤心事儿了吗?
许意柔趴在一边,明净的车窗倒映出一张奶呼呼却愁眉苦脸的小脸蛋。
忧愁,好忧愁。
小jiojio一翘一翘。
许清砚侧头望着那小后脑勺,刚要擡手揉揉那可爱的头顶,幼崽有所感应的一躲。
他手心骤然落空。
许清砚一愣,下巴紧绷片刻,轻问:“妈妈,您怎么了?”
许意柔不高兴的哼哼,只留给儿子一个比蜡笔小新小两圈的侧脸。
妈妈在生气。
许清砚见状反而悄悄松了口气,妈妈生气恰恰说明妈妈很在乎他。
莫大的安全感包裹住许清砚悬在半空的心。
许意柔生了一路胖气,回到家不等儿子开口,她哐叽爬上桌子,叉着小腰先发制人道:“大宝,你该当何罪!”
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的贺念竹一个激灵,唰地坐直了。
哟,发生什么了??
大哥惹妈妈生气了??
许清砚看向一脸清澈的贺念竹,不悦的绷着脸:“回你屋去。”
贺念竹装作没听见低头抠脚。
许清砚:……
无语的收回目光。
他组织了下语言,单膝蹲在幼崽妈妈脚边,态度诚恳的问:“妈妈,可以告诉我您为什么生气吗?”
许意柔:“因为你不信任我!”
“妈妈,我没有不信任您,您一直是我最信t任的人。”
“不对不对!你还在骗我!”
许清砚:“妈妈……”
“如果你真的信任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大山爸爸就是你的亲生爸爸?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
一旁幸灾乐祸的贺念竹突然一僵,不敢置信的瞪向许清砚。
我的哥,你弄啥嘞!
许清砚镇定的解释道:“妈妈,我不打算认亲,我不认可他父亲的身份,所以才没有告诉您这件事,抱歉。”
“这是两回事好嘛。”
许意柔扁着小嘴,伤心地揉揉眼,低低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觉得我太小了,不能代表你的妈妈向大山爸爸表态……你瞧不起我,怕我给你丢脸。”
“不是的!”许清砚情绪难得出现明显波动,“妈妈,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请您相信我。”
许意柔扭过头不理他,咬着唇,眨了眨酸涩的眼眶,小珍珠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这副委屈落泪的小模样把两个儿子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贺念竹一个闪现到跟前,一屁股挤开了许清砚,边擦眼泪边哄道:
“妈妈您别哭了,您要心疼死我啊。”
“呜呜呜。”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瞒谁都不能瞒咱们妈妈啊,妈妈最爱的就是我们三个了,怎么能瞒她呢,看看这小眼泪掉的。”
贺念竹甩锅甩的相当干脆。
许清砚冷冷睨去一眼。
“呜呜呜呜二宝,你怪大宝干什么,不许这么说你哥哥。”
许意柔哭哭啼啼的伸手掐了把贺念竹:“你是不是以为麻麻看不出来,你们三个是一伙儿的!”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抽抽噎噎说:“从、从小到大,你们三个干坏事儿都、都是一起的,呜,你们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屎,哼~”
她一把揪住二宝的耳朵:“快给麻麻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