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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再看看,好像柜子还没有盖好,那窗子关严实了美这一去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卫兰嘟嘟囔囔着,放开手走回屋里,柜子已经要报纸盖得严严实实,报纸上还压着块红砖,免得被从窗缝里进来的风吹落。

“走吧,不要再耽搁了。”安树跺了跺脚,他也一样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但是他必须要离开这儿,去一个更需要他的地方,也许以后那儿会是他的家。

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终于,夫妻俩几步一回头的走到院门口,最后看了一眼青砖的瓦房绿叶掩映的葡萄架,还有安然房间外窗台上的那个瓷娃娃。

推开门,夫妻俩一愣止住脚步,外面是黑压压的人群,男女老幼有熟悉的左邻右舍、同事学生,也有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要走了啊,一路顺风到了那别忘记写信回来,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们都惦记着你们呢。”机械厂子弟学校的老校长说道。

“记得有空就回来住一阵,大门的钥匙留下一把,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帮你们家整理一下院子。等你们回来的时候,保证是清清爽爽的和原来一模一样。”左边的林大爷笑呵呵的说道。

“安树,咱们厂里特意给你批了长假,这个辞职信你拿回去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回来上班,都还是咱们厂里的人。”机械厂五十多岁的厂长,拍拍安树的肩膀。

“卫兰老师,咱们班的同学都来了,大家说要送送您。”一个小女孩抓着卫兰的衣角,抽泣着说道。

“嗯。”

“好。”

“会的。”

夫妻俩不停的答着、应着,哭着、笑着,几十分钟,不知道和多少人含泪告别,也不知道究竟接过了有多少双手递过来的东西。他们不知道这些礼物是些什么,但是知道这里面有一颗颗真挚的心。

手中早就捧不下了,在他们身旁的人自发帮着接住,默默的跟在身后。

“啪啪啪啪”十万响的鞭炮在巷子口炸响。

“早去早回啊”

“一路顺风”

“帮我们给安然带个好”

七嘴八舌的祝福声都带着笑容,却能使人盎然泪下。礼物被人们七手八脚的装满了汽车后座,车灯亮起,夫妻俩在车内坐着,眼泪无时无刻不再滑落。也许这是最后的离别,此去万里谁能知就一定能回

“再见。”一个穿着陈旧却笔挺无比的军装的老兵庄重的举起手敬礼。

安树知道,他不只是向自己敬礼,老兵是在向所有准备好献出生命的战士敬礼,向远在万里之外的勇敢的人们敬礼。

人群自觉的分开,露出一条笔直的道路,车子缓缓向前走着,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带着人们的祝福带着美好的祝愿缓缓离开这条拥挤的街道。

“怎么回事”卫兰抹着眼泪指着路口。安树转头望去,在那里有一个长长的车队停在路边,为首那辆车的门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叔叔阿姨。”丁凡挥了挥手,车队一起亮起了灯光,发动机响起悦耳的轰鸣。

“丁凡,你这是”安树奇怪的问道。

“我准备和你们一起去找安然。”江南黑道大哥微笑道。

“啊,那你家里的事情怎么办”

“都交给我哥了,我丁老二和一帮兄弟现在都是穷的叮当响,准备去安然那打打秋风,不知道他会不会收留。”丁凡哈哈笑着,回头问着一辆客车上的人们:“兄弟们,你们的家里都安排好了没”

“安排好了,叔叔阿姨放心吧。”

安树看着一张张哄笑的脸,许久重重的说道:“有你这个朋友,安然那小子运气不错。要是那个臭小子敢摆一点架子,老子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刚刚入夜的中国掀起了狂潮,天色已经发白黎明时分的美国也不冷清。

柯林顿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望着会议桌两旁的白宫精英们。

“先生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国务卿莱德低头沉思,各个平时都能口若悬河的部长们左顾右盼,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无话可说。

能说什么能做什么这是一个无解的谜题,如果不是该死的苏哈托发动政变的话,或许印尼的危局已经开始缓和;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刻雅加达又一次出现屠杀华裔事件的话,他们还能够进行补救,比如说让维兰托重夺政权。可是这两件不该发生的事情同时发生了,这片刻时间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该死的那个维兰托怎么会让人在自己的司令部面前枪杀华人他是一头猪吗”国防部长叹气,他一样无计可施。现在他根本不会再说什么动用武力阻止的话,这种时候再说那种话,只能是惹人发笑。

“先生们,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最多只有12小时”柯林顿用力的敲敲桌面,“最晚在今天晚上,我就必须要对那儿,”柯林顿指指关闭了声音却依然能看见欢呼雀跃人群的电视机:“要对那儿刚刚发生的事情表态,我该怎么做支持他们或者反对”

“总统阁下”国务卿摇摇头说道:“把这件事交给国会吧,让他们来做决定。我们已经无法阻止印尼华人的行为了,最起码在表面上必须支持他们,毕竟”

“嗯哼”柯林顿想了想点头道:“是的,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我也一定会支持他们的。”

“那么散会吧,新的一天来临了,我们需要迎接新的挑战。”柯林顿站起来,叹息一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总统先生。”刚走出门,后面传来国务卿的声音。

“嗯”柯林顿停下脚步。

“先生,中情局的格林局长有一个想法”莱德小声的说道。

夜幕降临在雅加达,钟声敲响十二下,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在整个印尼最显赫的座位上,苏哈托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代表陆军权力的权杖。用心的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才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普拉博沃,外面的局势怎么样”

普拉博沃中规中矩的坐着,偶尔望向代表陆军最高权力的权杖时的眼神露出几分贪婪,这个权杖终于要交到他的手中了。“局势很稳定,各个部队都愿意服从您的指挥。”

“哦,”苏哈托点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你对加里曼丹的那帮华人发出的宣言怎么看”

“这很容易,父亲。”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