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1 / 2)

绯红游戏[无限] 萌妖 2837 字 1个月前

报复

糟糕了。

凌惜听见身后沉重的脚步声时就知道要完。

她不知道火烤屠夫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可惜屠夫是一个连自己都杀的疯批,才令她白费了心思。

她以为火焰根本就没怎么对屠夫造成伤害,才让屠夫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此刻凌惜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与其给自己多争取了才这么一点时间, 她还不如在射死屠夫后就立即逃命。

至少那样, 林子还是阴暗的, 在没有开透视的情况下, 屠夫不一定能找到她。

哪像现在, 火光照耀着她,屠夫仅仅用肉眼看就能知道她跑向了哪里。

凌惜还没有后悔完,就挨了追上她的屠夫一掌。

屠夫那一掌甚至都没怎么用力,凌惜后背受击,当即就被拍倒在了雪地里,爬都爬不起来, 她刚在屋子里暖和了一些的脸部皮肤与冰雪接触,又冷又疼。

凌惜艰难地侧过脸,吐出了吃进嘴里的雪, 大口呼吸着。

还没等她转动脑瓜想想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她的脚踝就被屠夫给握住了。

“跑?”

一道低沉悦耳的男性嗓音从凌惜的上方传来。

屠夫捏着凌惜的脚踝,把她从地上倒提了起来。

凌惜刚想擡头看,随着脚踝传来的一阵疼, 她的眼前就天旋地转起来。浑身的血液倒流, 汇聚到了她的脑袋里,让她的头顿时又沉重又痛。

还没等凌惜适应这个大头朝下的姿势,更坏的事发生了。

屠夫很高, 比凌惜要高得多,即便是用手抓着她的脚踝, 只要屠夫擡起胳膊,凌惜的脑袋距离地面就还有一段距离,可屠夫却故意垂下了手,把她的脑袋给杵进了雪里。

凌惜:“......”

她有一句哈麻批现在就要讲。

凌惜来不及讲了,因为屠夫忽然迈开了大步往远处走去。

凌惜也因此被拖着在雪地中穿行,一头乌黑的发丝向下披散,落在雪地上,远远看着,好像屠夫的大手里提着一根纤细的黑拖布。

脑壳不停地与冰冷的雪地摩擦,让凌惜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透心凉心飞扬。

凌惜从背包里拿出从赵宝军脑袋上找到的那把普通匕首,她将匕首握在手里,使出全力弯起身子,果断地朝屠夫的身体刺去。

可屠夫却好像身侧长着眼睛,在凌惜出手的瞬间,他就淡定地把胳膊伸远了一些。

凌惜扑了个空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屠夫的目光。

那目光淡淡的,有些凉。

凌惜悄悄把匕首收了回去。

屠夫拎着凌惜走到了一棵大树下,这棵树长t在一个小坡上,地势稍高,周围也没有其他树木。大树的枝条很茂密,其中一根树枝上挂了一盏灯,照亮了附近的空地。

屠夫在树下停住了脚步。

屠夫将握着凌惜脚踝的那只手伸远擡起,让她倒悬在挨不着他也挨不着地面的地方,另一只手则拿着杀猪刀,砍断了树身上与他身高差不多位置处平伸出的一根枝干。

那根枝干很粗很壮,被砍断的部分连带着许多细枝和枯叶,落到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凌惜看到那截落下的枝干,擡起头来。

当凌惜看到树身上还留有半米多长的粗壮断枝,屠夫正拿着刀像旧时削铅笔一样把那截断枝削细削尖时,她就完全冷静不下来了。

凌惜奋力挣扎,如一条刚被钓上岸的鱼般疯狂扭动着。

屠夫轻轻哼了一声。

听起来像是轻笑,又仿佛嘲弄。

无视了凌惜的挣扎,屠夫将刀别在腰间,把她的身体调转回了正常的方向。

他捏着她的两只手,在她恐惧的眼神中、在她身体止不住的轻微颤抖中,他将她悬在头顶的两只手掌交叠了起来,掌心对着他的方向。

接着,屠夫把凌惜的手掌穿在了那一截断枝上。

“啊!”

那根树枝的头被削得极其尖锐,犹如猎人用来做陷阱的粗木签,加上屠夫把凌惜穿上去时用了些力气,树枝轻松地扎透了凌惜的手掌,挂住了她单薄的身体。

而凌惜只是在手掌被扎的瞬间叫了一声,那短促的一声尖叫后,她就再也没发出过任何声音了。

凌惜低垂着头,秀丽的长发披散到脸前,整个人无声无息的,仿佛她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风干的、静默的尸体。

温热的血液从凌惜高悬在头顶的手掌上流淌下来,滑过她纤细的手腕。

一部分血流进她的袖口里,贴着她的皮肤蜿蜒向下,另一部分血流到了她的外套上,在那片已经有些弄脏了的羊羔毛上绽出一朵猩红色的花。

她好像一只被咬伤了的羊。

屠夫伸出手,用指尖将挡在凌惜脸前的长发挑了起来,想看看她是不是痛晕了过去。

黑色的发丝被他撩起,屠夫看到少女惨白着一张脸,死死咬着牙不叫出声来,憋得满脸都是眼泪,他忽然就有了一丝烦躁感。

他为什么会烦躁?

因为面具染上了她的味道吗?

屠夫若有所思地瞄向了凌惜的身体。

既如此,他就捅她一刀,拿她的血来盖住好了。

屠夫放下了手,正要挥刀,凌惜忽然吃力地昂起了头,她晃晃脑袋,让头发向两边分散,露出脸来。

凌惜扬起唇角,扯出一个笑。

温柔的,和善的笑。

凌惜眼睛里的泪水太足太充盈了,随着她那一笑,两滴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滚了下来,沿着她苍白的脸庞掉落到地上,雪地顿时被烫出了两个小小的洞。

凌惜:“我和你做个交易吧,屠夫先生。”

屠夫挑起了眉,他好像又一次看走眼了。

这个少女不是羊,而是狈。

狈是前腿先天短小或受了伤的狼,因此从外表上看,狈显得柔弱可欺,但别忘了,狈骨子里还是狼,狼的凶残、疯狂、忍耐、执着等,狈一样都不会少。

他眼前的这只狈还格外聪明。

见屠夫没有动手,而是一直盯着她瞧,凌惜吸了一口冷气,继续说道:“因为看过其他玩家的尸体,我知道如果玩家死亡,背包里的道具也会就此作废。”

“我猜,如果是有关乘船的关键道具,也是一样处理吧。”

屠夫点点头,觉得有些意思。

“乘船总共需要三把匕首,缺一不可,你只要能杀掉一个背包里有匕首的玩家,就可以直接废掉船这条线,省下不少功夫。”

“我的两位队友里有一个人找到了黄匕首。”凌惜瞧了一下屠夫的眼睛,接着道:“我们曾经约好了,如果兵分几路逃跑,等脱离危险就到一个特定的房屋中集合。”

“我可以把房屋的位置告诉你。”

没错,凌惜这个小碧池又开始骗人了。

凌惜又说:“乘车这条线的道具应该无法放进背包里,不知道你能不能直接破坏道具,我猜不能,你大概最多可以移动这些道具,将其藏在玩家找不到的地方。”

“我的小队已经找到了一样有关车的道具,道具被我藏在了另一个房屋里,我可以把那个房屋的位置也告诉你。”

“还有神龛,三个神龛的位置我都记住了,能清楚地给你报出来。”

凌惜没敢说她找到的道具是汽油,要是屠夫想起来被她浇汽油火烧的回忆可就不太妙了。

屠夫没说话,却也没着急动手。

“条件?”

过了一会儿,低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她想要交换的条件已经很明显了。

凌惜:“条件是你放过我这一次。”

屠夫思索了片刻,点点头,算是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