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结束了与超级英雄的会谈, 布局了对命运的出手，安抚了惴惴不安的阿尔修斯，终于轮到了等候已久的奥德修斯。

见到哈莉的奥德修斯没有立刻展开话题, 他打量着好似已经完全恢复、还更上一层楼的哈莉。

从对方身上的某些魔法波动, 他也大致可以猜到对方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 这显然并非完全治愈，可也足够令人惊艳。

这个世界上多少魔法师只是灵魂稍稍受损就迅速跌落，像是哈莉这样直接炸/了灵魂还能活蹦乱跳的, 除了真有本事，也是真有运气。

成功很多时候就是七分力、三分运的事情，而一旦没有了后者, 别说同等分量的前者, 就是十倍、百倍的前者都不一定有用。

对于这番“运气论”, 哈莉调侃道：“别的狐貍都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这算是什么呢, 吃不到葡萄硬要说葡萄甜？”

并且暗示别的狐貍之所以比自己好，是因为吃到了甜葡萄。

奥德修斯对哈莉的嘲讽淡定回复道：“或许我是在嫉妒别的狐貍比我多了一把梯子。”

这话好像很有道理, 作为有梯子的那一个, 哈莉同样淡定的回复道：“是吗, 也许现在的你很可以明白曾经自己吃葡萄的时候, 别的狐貍都是怎么看你的了。”

早说了没道德的人不会被绑架, 在哈莉这里从来就没有那种奇怪的逻辑——自己拥有、自己幸福, 所以要对不曾拥有、不幸福的人感到抱歉。

我的天呐, 这是一场多么酣畅淋漓的道德绑架啊。

朋友, 看到那个肉眼看着就不是好东西的命运了吗？

如果实在是羡慕嫉妒恨, 建议你尝试去找对方借高利贷。

对方如果愿意借你，你这不就有自己的梯子了吗。

而如果对方不愿意, 同样恭喜你，你拥有了真正值得憎恨的人，完全可以情真意切的对祂说一句：命运，我超恨！

不用感谢我，我不是撮合你们的好心人，我只是他人对命运仇恨的善良搬运工。

在对付命运的同时，也不能让对方错过每一次怨恨才行。

奥德修斯面对哈莉的“高利贷推荐”，他选择了跟对方谈论神明的复苏。

谈当然是要谈的，但谈之前哈莉还是忍不住cue了一下命运：“我看这八成就是命运搞出来的幺蛾子，不然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忙的完全不想搭理祂的时候出现。”

奥德修斯看着对命运超恨的命运宠儿，他提醒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当初你出现在我那里之后就该死去了。”

他倒不是要帮命运说话，主要是看不惯哈莉这么没有心理负担，什么锅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揽。

但奥德修斯显然“低估”了哈莉的道德水准，也高估了自己在哈莉这里的力量分析。

哈莉冷笑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命运横插一脚，你以为凭借着自己那个四不像的招魂阵，就可以把我设置好的空间轨道偏移到你那里去？”

自从在奥德修斯那里见到所谓的招魂阵之后，哈莉可是特意去学习过相关知识，在东方招魂阵可不是这个样子，人家就是摆一摆鞋，念叨一些咒语，用最简单的方式达到目的。

奥德修斯的招魂阵花里胡哨一大堆，用东方的话来说，完全就是画蛇添足。

两人看着彼此，隐藏在体面笑容下的是互不相让的针对。

他们之间好像总是这样，一方总是想要压过另一方，然后又总是以谁都奈何不了谁失败收场。

总是某个人比另一个人多点什么又少点什么，总是在即将出现结果的时候被人干扰、破坏，就好像他们要一直这样纠缠下去。

哈莉在凭借着天赋以更快的速度成长着，而已经平稳增进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奥德修斯，在哈莉出现之后，受到刺激的他成长速度也快了不少。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谁比你更讨人厌了！”哈莉判定道。

小黑与奥德修斯对哈莉而言，就好像是达克赛德与小丑对蝙蝠侠，前者或许更强大、难以战胜，但后者以更加多的出场与敌对取得了更胜一筹的恶心。

可其实哈莉对奥德修斯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普通人的得势固然让魔法界失落，但预言之子的出现更令曾经的无冕之王难堪。

其恶心程度不亚于在你辛苦努力良久、即将得到王位的时候，国王突然宣布要将王位给予明天第一个进城的人，而你不是那个人。

在奥德修斯尚且年轻的时候，他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最印象深刻的两次，一次来自于自己的家庭，一次来自于所谓的爱人。

当他成为魔法界第一人后，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曾经的那些恶心事甚至成为了励志前行过程中的某些美谈。

但或许人真的是不可以太过自信的，命运最喜欢在你自信的时候给你一巴掌。

你瞧，这巴掌这不就来了。

他总是在表达对哈莉的欣赏，甚至有些时候会为了这些欣赏衍生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