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没跟她说,之前上楼时,自己就去看过程商砚了。
怎么说呢!
秦让心里肯定是多少有些酸的,程商砚跟程晏生长得太像了。
静谧的空间中一旦不说话,就会陷入一种怪异的沉寂,温年先出声:“你近来身体都还好吧伯父跟大哥他们怎么样”
“都还行,大哥现在就是有些忙,整天都泡在公司,都快脚打后脑勺了。”
秦政素来是个工作狂,这她一直很清楚。
秦让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温和和的,不轻也不重。
“程晏生对你……”
她看到他眼底的一丝不忍,温年抢先一步回答:“他对我很好。”
秦让笑了笑,笑意中含杂一些愧疚跟失落。
“年年。”
秦让冷不防的唤了她一声,却又没有很快的说话。
他眼波中流转着极其复杂的神色,温年眼眶灼热,心也跟着在哐哐乱跳。
秦让看着她的眼神无比认真,一字一顿的问她:“过去的事……你恨我吗”
她对秦让的情绪,其实完全说不上恨。
“恨倒不至于,只是那阵子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后来……我也都懂了,说起来我更应该感谢你的放手才对。”
他是愧疚,愧疚自己白白浪费了她两年多的青春。
一个女人没有几个两三年的,青春美好,但也稍纵即逝。
当然秦让同时也知道,她还深爱着程晏生,所以才彻底选择的放手。
温年不明白,过意不去的不是秦让说放手就放手,而是他做出选择时,一声不吭,连一个招呼都没跟她打过。
秦让对她的好,她何尝不知。
正是因为这份好,她才觉得良心不安。
空间久久无声,静悄得针落可闻。
良久,秦让蠕动唇瓣,他声音不大的道:“对不起。”
“都过去了。”
秦让哭笑着:“看到程晏生对你跟孩子好,其实我也就放心了,别的再无所求。”
他来这一次,也只是为了图个心安。
同时也在赌,赌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倘若温年过得不好,秦让一定会毫不犹豫,毅然决然的从程晏生身边将她抢走。
这样的结果,说起来心酸也欣慰。
爱不一定要据为己有。
秦让走时,给她留了一封红包。
等宾客都散完了,温年才拿出拆开,红包的静静的躺着一份协议,上边白纸黑字的写着:康宁项目转让在程商砚名下。
另外一张纸条上覆着一句话,秦让的亲手笔迹:年年,这是我给孩子的生日礼,你生他的时候,我都没来看你们母子,记得收好。
落款是秦让二字。
一刹那间,温年泪眼朦胧,满眼的雾气化不开。
连同着身侧的程晏生,也跟着她狠吸了口气。
秦让怎么说也是个外人,既然肯把康宁那么大的竞标项目当做生日礼给程商砚。
秦让无疑是做了他这辈子都可能做不到的事。
他的心胸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开阔大度。
温年吸了吸鼻尖的酸涩:“把东西收起来吧!”
程晏生没说话,去照做,秦让这份礼是送给孩子的,不是送给温年的,他没什么理由可以生气吃醋,或者说什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