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睡相一直都很文雅安静，两边浓黑色的睫毛，俯在眼下，偶尔会微微颤动两秒。

程晏生看她的眼神，仿若看一件稀世珍宝，还来得贵重。

昨晚的很多画面，在脑海中一一回放开。

两年多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他差点没憋住。

程晏生嘴角上挑，露出几分苦涩的弧度来。

他躺下去，又陪着温年再睡了一个时辰，约莫早上九点多钟，屋外的手机嗡嗡震响，同时把两人都给吵醒了。

看到面前的男人，温年起先怔了一瞬，转为去翻身整理衣物。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去浴室。

程晏生先去客厅接电话，电话是卫宗打过来的：“程总，今早的会议，那边点名你必须到场，不然他们可能会撤销……”

卫宗没说完。

他径直冷声道：“那就撤销。”

口吻冷漠果断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别说是会议，就算是天大的事，他也不能走开。

温年进到浴室后，她翻开自己腿上的裤子，跟身上的衣服，一一看过去，全都是暧昧不清的吻痕，有些深，有些浅。

她不是什么多保守的人。

跟爱的男人做这种事情，也没觉得有多不矜持。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关系，温年多少觉得有点难受。

打开花洒，站在气息，长达半分钟，她猛然把头钻出去。

重重的喘气。

那种憋气的难受感，让她脑子清醒了大半多。

“年年。”

门口响起程晏生的喊声，她如惊蛰般，用手去裹住自己身子，后知后觉人是隔着一道门的，才松开，回应一声：“我在洗澡。”

听到她如常的声音，程晏生心平静下来，却又没完全平静。

他知道，刚才她一声不吭下床就走。

分明是心里难受了。

“你没事吧”

这次，温年没很快的回话，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也骤然间停止住，直到过去四五秒，才再次响起，跟着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我没事，洗完澡就出去了。”

温年还算理智。

昨晚的事情，不怪程晏生，是她自己迷离糊涂了，也确实是太久没有过。

正常人都会想的。

除非是无欲无求的人。

整理好心态跟情绪，温年穿上平时正常的出门装，走出去，跟坐在客厅抽烟的程晏生目光短暂接触上，她率先拉开。

“要不要打电话让卫秘书给你送套衣服过来”

那身衣服，确实不适合程晏生穿出门。

他个那么高，整个脚踝跟三分之一的小腿都露在外边。

尺码也有些过于小，把他那些突出的部位，全都展现得过于明显了。

“我待会给他打。”

嘴里说着话，程晏生的手很自觉的，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掐灭掉，但他迟迟没动手去拿手机打电话，温年站在那。

有些刻意了。

于是她转身先回房间，这次她倒是没关门。

大约是她走开的第五分钟，程晏生在门外打电话，叫卫宗给他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