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在车里眯着眼沉神。
她没想到,程晏生会跟过来。
是没想到他过去两年了,还如此执着。
某一刻,温年就突然很想问,于是她开口:“他跟钱韵诗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谢青竹撇开眼睛,看她一眼。
叹口气:“表面上好,但实际上谁都知道,程晏生根本就不爱她,当初娶她,是钱韵诗的父亲过世,把人托付给他的。”
说起程晏生跟钱韵诗这段婚姻,谢青竹也倍感矛盾。
其实要这么看,他跟她才算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最为匹配。
谢青竹说:“不过我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程晏生是这种男人,用情至深啊,你两比起来半斤八两,但他比你还固执。”
外边都说,程晏生让钱韵诗独守了两年空房。
钱韵诗得到了他的人,却始终没得到他的心。
因此成了这海港圈子里的一桩笑柄。
结婚的当月,程晏生就去了外地出差,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钱韵诗人在程家,但实际上能见到程晏生的机会,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当时谢青竹还不大信,直到她经常在外地碰上程晏生出差,心里才顿时明白。
外人说的不是谣言。
温年只是听着,没开口说话。
她呼吸稍微在无形中重了几分,不过这点重量,谢青竹根本觉察不到,她继续往下说:“我要是钱韵诗,我也忍不了。”
“人家都说,程晏生碰都不肯碰她。”
喉咙忽然哽住,温年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堵在她嗓子眼,难受至极。
她意识到眼眶发热的瞬间,就把脸扭开。
装得若无其事:“他不一直这样吗得到的不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追悔莫及。”
“想想也是,把如今钱韵诗的处境,代入到当初的你身上,我也觉得确实挺过分的,娶了人家又不好好待人。”
“他一点没变。”
温年跟着去国外后。
她是真心希望,希望程晏生能跟钱韵诗把日子过好。
她也是真的放下了。
温年眼神从戏谑切换成认真:“青竹,把车开快点吧。”
谢青竹眼球颤动,她一直以为她不知道程晏生的车跟在后边,其实她早就清楚,比谁都清醒,只是嘴里不说罢了。
司机原本是按照均速跟在后头的。
突然前方的车,超越了好几辆车,奔着一侧的高速路口开进去,这明显得很,对方是要刻意甩掉他们。
而且车速很快。
司机有些慌张:“程总,前边的车上高速了,我们还要不要跟过去。”
“跟过去。”
程晏生是本能反应的吐出这句话,他没多想。
刚吐出不到半会,他盯住早超越很远的车子,有些回过神来,在拐到高速路口的前几米,及时喊住:“算了,开回公司。”
上了那条高速,就是去岄府的路。
他不可能跟着温年去秦家。
唯一让程晏生觉得欣慰的是,温年回来了。
她终于回来了。
就这一个事实,便足以慰藉他破碎的心。
只要她回来,往后来日方长,他总有再跟她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