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什么”
程晏生看得都有些深深埋怨她:“别明知故问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在意什么。”
他表情沉稳不乱,她也不能落了下风。
温年强硬撑住她那张脸皮,尽可能的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展露:“我当然不在意,在意的话也不会来找你了。”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利刃,割在程晏生的心口子上。
鲜血淋漓,唯独看不到伤口。
他很想擡起手去捂住胸口,让那里的疼痛稍微缓解一点。
奈何程晏生没有力气。
程晏生拿开摁在桌上的胳膊,身姿缓慢的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椅背,他的动作才停住,眼底是一片猜不透的薄凉。
温年深吸气,再吐出,这一切她都暗自做的。
“程晏生,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好啊!”
她顺着视线去看他:“所以……你这是同意了吗”
程晏生下颚绷紧,整个脸部线条特别的锋利,眼帘懒懒的掀动,温年听到他说:“当初你逼我走,用的什么招数,现在再用一次。”
再用一次
他就能答应
温年满心的毒怨:“我现在是秦让的……”
“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既然没结婚,没办证,只是订婚,那就说明你现在还不是他名义上的老婆,跟我睡不算事吧”
她明明知道,程晏生是在激将她,逼她。
但温年也是无路可走。
可真让她放下一切,背叛秦让,她死都做不到。
不过一瞬间的事,温年的眸子变得异常凌厉发冷:“不可能,程晏生,你别想了。”
程晏生的模样,仿佛再次回归到曾经的那种冷漠刻薄。
跟以前的他一模一样,他勾着嘴角,开口说:“既然你舍不得孩子,那就套不住狼,我跟不跟钱韵诗,那是我自己的事。”
眼前的男人站起。
温年一直盯着他的脸在注视。
程晏生卷起纸巾,擦了擦手,随而再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好是玩味的道:“温年,本来我还觉得愧疚,现在我只剩下恨。”
他像是脱胎换骨。
明明进包间前,还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扪心自问,换位思考一下,倘若今天被劝的人是她,温年也不敢保证,她能做到比程晏生更稳定自若。
“程晏生,非要这样吗”
他的眼神特别的冷,如十二月的冰寒:“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求你。”
“好。”
温年不止的劝自己冷静,切勿动怒。
“能不能换别的条件,唯独这一个不行,程晏生,我已经跟秦让订过婚了,这么做算什么你又把我置于何地”
“那你把我置于何地”
程晏生做梦都想不到,她温年要劝他跟别的女人好。
想曾经,是她心心念念的要留在他身边,缠着他不肯放手,说爱他一辈子,说要捂化他那颗心。
他不过是晚了一点醒悟,可她就走了。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谁都没先动。
那一刻,仿佛彼此之间的空气都彻底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