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呆滞的睡在浴缸之中。
水温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的冷凝,她感到周围都开始冒冷气,才扶着浴缸边沿起身。
“年年,洗好了吗”
温年刚好一只脚踩在地板上,听到打门口传来的男声。
程晏生就站在门外,玻璃门透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隐隐绰绰。
几乎没想,她迅速卷起架子上的毛巾,裹住身体,声音沙哑哑的:“马上就好。”
温年进去有一阵子了,里边没传出任何动静。
程晏生是心里不安,他才过来敲门的,在等她出来的期间,也没离开,她拉门,撞到男人结实胸膛,他下意识的抱住她。
是为了避免地滑,她往下摔。
温年楞一下,才挣开他的胳膊:“我自己能走。”
“再披件衣服,虽然屋内开着空调,但到底是大冬天,容易着凉。”
程晏生取了件外套,递给她。
温年擡起眼,只是看一眼,都没片刻停留,立即转开头:“我不用,待会就睡了,大不了再把温度加高一点就是。”
只要冻不死。
程晏生手没收,他主动将衣服披在她肩膀上,厚实的毛绒外套,倒是很暖和,比这屋里的空调还暖。
温年身体暖,心里凉透了。
她在想,秦让会不会还在楼下等她。
越想越觉得难受不已。
她看向程晏生,问:“我能下楼一趟吗”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变得严谨又锋利:“你是想去见他”
程晏生把她看得透透的。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人说了分手,我总得跟他说清楚,好好道个别吧!”温年嘴角提着,笑意讽刺。
“我陪你去。”
“不用。”
她拉开身上的外套。
程晏生快她一步,拿手压着她外套,有种针锋相对的滋味,那张冷得清隽的面孔无多神色:“我在车里等你,不露面。”
程晏生说不露脸就不露脸,温年下楼后,他就在自己那辆车中,坐着等她,连烟都没敢点,怕秦让发现他跟在后边。
也不是怕秦让。
他只是答应过温年,让她单独见人。
外边狂风大作,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雪层。
这个月份的东城,雪已经下得很大了,雪地滑,更容易有些潜在危险,温年走得很慢,很小心。
越过门口的几辆车,她看到人。
秦让孤零零,面目冻得通红,站在一颗大榕树下,榕树叶片被风吹得刷刷响,时而头顶一大坨白雪坠下,掉在他发稍。
他站得一动不动,看到温年,鼻酸得耸动下。
秦让没想到自己对她的爱,深沉到这种地步。
温年也没想到,他真的在楼下一直等着没走。
倘若她狠心点,没下来找人呢
他打算就这么一直站在那多久。
这么冷的天,别说是室外零下七八度,就是在室内恒温26°,都还有一些冷意的知觉,那一刻已经说不上是心疼。
而是扎心。
温年走上去,几记拳头忍不住的砸在他身上:“你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