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哭着去咬他的肩膀,牙齿都深陷入了血肉里,逼着他退身。
程晏生不知疼般,根本没有退开的迹象。
她有些绝望,甚至是最后的嘶声力竭:“程晏生,我他妈恨你一辈子。”
他完全丧失了理智:“好,你恨我就是。”
温年动弹不得。
她扭开脸,男人强行把她按在车座里,那样的姿态过于压迫性,她坐得很难受,浑身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眼前景物在晃动。
忍了又忍。
这样的忍,持续了半个小时。
程晏生后背全是汗,以及他两鬓处。
感受到他怒火停歇,温年伸出手,实则她的手指根本没多少力气,软软的推动下他,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挠痒。
“走。”
她没力,声音吐得不像是发怒。
程晏生用那种古怪的眼神打量她,伸手掰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视线相对:“年年,不管你恨我还是爱我,你都逃不掉。”
温年忽然想起。
那日她求着他放过自己,程晏生没表任何态,悄无声息的离开。
果然,他从来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
狠的还在后头。
就像是婚姻三年以来,他一直对待她的手段那般,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而不是这个过程。
这就是温年一直在程晏生面前装作软弱可怜的原因。
她斗不过他的,就算是离开他,也会一直生存在他的阴影之下。
温年这下连反抗的劲都没了。
她面无表情,脸没有半点绷紧的痕迹。
眼神中失去光泽:“你满意了现在把我所有的希望彻底摧毁,不过你不用拿这种去刺激秦让,我会跟他坦白一切的。”
她做事,从来都光明正大。
真的跟程晏生发生了关系,秦让迟早会知道,不管是从什么渠道。
就算他迟迟不知情,难保程晏生会主动跟他说,因为这是他最后打出的一张牌。
如果得不到,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温年了解程晏生,就像程晏生了解她那样。
他们不是彼此肚里的蛔虫,却能清楚对方的所有算计。
看着他沉默不语,温年笑起来,她勾动的唇角很是无力:“怎么不说话了,该生气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啊!”
两人对视良久。
他看到她的脸在一点点僵冷下去。
程晏生慢条斯理的扣好衣服,拉上裤子,他转身时,眼角余光扫过她胸口,一抹吻痕特别的深切。
“温年,不管秦让怎么说,我等你。”
不管他怎么说,他都等她。
瞧瞧,这是多虚伪的话。
温年把脸撇过去,她快速麻利的收拾自己,包括情绪:“慢走不送。”
门锁咔哒打开,程晏生拉门下去。
他站在路边,刚才在车内还是一副狠厉霸道的模样,下了车人就变得斯文矜贵,一如既往的人模狗样,他向来会伪装。
就算是恶的,也能伪装得伪善,令人信以为真。
温年双手紧急攥着方向盘,手指骨传出那种疼痛感。
她才松开一些力道,眼眶一滴泪顺势滑下去,抵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