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摇头:“我不怕他。”
秦让唇角一压,挤出一抹微笑,他胳膊长,稍微伸过来,抚在她脑后揉了揉:“他要是敢动你,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秦让从小到大没说过这种粗鲁话,可这一刻他特别的想说。
还不止这一句。
他说:“他有办法,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就看谁更敢做,更豁得出去。”
“秦让……”
秦让发狠的表情收敛很快,也就眨眼功夫的事,面对温年时,他总是那副谦谦君子:“年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伤到自己。”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平稳落下。
不管怎样,秦让不能牵扯她的事冒险受伤。
入了隆冬的海港城,路边显得有些萧条。
稀疏的树杈上,俨然挂起了少许冰霜。
尤为一进入深夜,整个城市漆黑一片,寒风刺骨袭来,人走在外边小腿肚子都冷得窜筋。
程氏总裁办。
程晏生躺卧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中,绵软的触感,加上酒精作祟,令他眼神迷离,有几分昏昏欲睡的感觉。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一半清醒,一半迷糊。
想要彻底清醒又做不到,想要彻底迷糊,更难。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截抽到半多的细烟,烟头的火星忽暗忽明,他一直没提手掸掉烟灰,积累的烟灰坠落进地毯。
“嗡嗡嗡……”
手机响了。
寂静无声的夜色中,那道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程晏生单手撑住沙发,坐起,他把烟摁进烟灰缸。
是秦让打来的电话,嘴角玩味一笑:“秦总,找我有事”
他明知故问。
秦让:“程总,大家都是体面人,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得那么开,你应该也明白,希望以后你别再打扰她,如果再给她造成困扰。”
他顿了一秒多,再次扬声:“我也不会讲什么情分面子。”
账该怎么算,就得怎么算。
程晏生轻叹口气。
他后背往下压,双腿放松,另一只手去摸烟,火机扣动的声音在空间无限放大,他的声音亦是:“秦总这是在威胁我吗”
他秦让凭什么
霸占他的人,要到什么时候
一听程晏生这语气,是没打算好,也没准备和气交谈,秦让冷声:“程晏生,别过分。”
“我怎么了”
程晏生深吸气,吐出烟圈,他姿态特别的舒缓。
“你怎么了,自己心里清楚,你们程家那些事情,真以为外人没人知道吗”
闻声。
他手上的烟,忽然抽得没什么滋味。
程晏生那张嘴,要多毒有多毒:“你跟她好了这么久,她都没让你碰过吧!你知道她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吗”
可惜的是,隔着手机他看不到秦让的表情。
程晏生继而道:“她喜欢在做的时候,叫我的名字,还喜欢我抱着她,在阳台上……”
“程晏生。”
一道穿破耳膜的女声,传过来。
是温年的。
程晏生不自觉的倒抽口凉气,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秦让是当着温年的面,给他打的这一通电话,他手猛然抖了几下。
牙根跟着在颤抖,延伸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