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是身侧的谢青竹:“挺好的,谢小姐也来这边吃饭”
“嗯。”
三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别扭情绪,也不存在情仇恩怨,就好像只是打过照面的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我们先过去了。”
“好。”
谢青竹刻意拨弄下温年,使眼色让她走到前边,以至于程晏生再次擡眸时,他只看到谢青竹的背影在晃动。
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波浪汹涌的内心。
程晏生屏住呼吸,脸微微溢出红来。
他深吸口气,径直自顾倒好茶,一口饮尽,胸腔起伏,他感觉像是要炸裂开,一股股的热气往身体里钻,钻得他难受不已。
程晏生极力在忍着。
距离上次三亚见过一面之别,他已经有半个月没再见着温年了。
偶尔也听身边的朋友说起岄府的事。
有人说秦让要娶她。
也有人说,温年跟秦让感情没那么和谐,两人经常吵闹争执,矛盾频发。
程晏生一直都是个有私心的男人,他自然是想后者,给自己内心找个安抚的借口罢了,可同时他也清醒,秦让那样的男人。
是会容忍温年的。
程晏生第一次觉得深刻的后悔。
后悔当初的设计,后悔没对温年好一些,没瞒着她,没好好待她。
更后悔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程晏生站起身,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往前迈动。
温年坐在背对他的位置,谢青竹是面对他的。
感觉到身侧有道黑影压下来,她心脏猛然间被揪起,直到谢青竹笑着喊他:“程总,这是我们的桌,你过来有事的吗”
介于许漾的事情,谢青竹待程晏生不如往日那种情绪。
“我找温年有点话说。”
谢青竹几乎是瞬间提起的警惕,不过她没太过明显的表露在面部上。
而是去看温年的表情。
“坐吧!”
三秒之后,温年开口说了两个字。
谢青竹找机会离开:“你们说,我去外边抽根烟。”
程晏生绕过桌中央,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沿途都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沉香,飘进温年鼻子中,一如既往的好闻。
“说吧,找我说什么”
“我听说你要跟秦让结婚”
他用的是听说,语气也是试探打听。
温年压低眼眸,尽量的避开程晏生那双视线,她声音温和又无谓:“你听谁说的”
“外边都这么传你们。”
一道冷哼的笑声,打她鼻间溢出来,温年笑得好生肆意:“程总,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外边那些人的话也能信吗”
话音落下。
再无声响。
只剩下旁桌在沏茶的流水声,两人谁都没再主动开口,氛围静悄得好似被抽干了空气,一分一秒,约莫过去了十分钟。
终究是温年说:“上次谢谢你救我。”
程晏生那张俊朗,棱角分明的脸,不显半点情绪。
举杯,他出声:“谢我不用,咱两碰个杯。”
温年看他一眼,用那种打量审视的目光,怕他有炸,程晏生发笑,笑中掺杂苦涩:“怎么一杯水而已,你怕我下药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