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拉下来,接着一摁。
连线挂断,程晏生顺着车窗把手机丢了出去:“去他妈的,什么人都敢在劳资脸上蹦了”
叶词安刚走到门口。
见状,他弯腰先去捡手机,屏幕没保住,碎成了一片蜘蛛网状。
车门一拉,外边的冷风也跟着窜了进去。
程晏生面上的怒气值还没退散。
叶词安上车,坐进驾驶座,他把那个手机扔在副驾,边开车,边沉声道:“如仪姐的事情,你确定不回海港”
这趟来三亚,原本是想扩展业务的。
没想成在漓家王遇上温年跟秦让。
事已至此,叶词安是想劝他回去,也确实该回去。
他不回去处理事情,按照董暖跟程如仪的处理方法,这件事迟早会越闹越僵,越闹越大,就怕最后搞得下不来台。
程晏生冷冷道:“你觉得他敢放吗”
但凡薛阳敢,他能让他在海港城彻底消失。
正所谓打人也得看人身后的靠山。
“晏生,你要知道,薛阳这种无赖,他本来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把他逼急了,能干出的事情,我们想象不到。”
薛阳在海港城无儿无女。
父母早年已逝。
他坐了几年牢出来,继续在圈子里混荡,说是混荡,不如说他是在寻找猎物,程如仪被他缠上也算是程晏生意料之外的事。
向来程如仪都是聪明狡黠的。
按理说,她不应该栽在薛阳手里,可偏偏事就这么巧。
见他没作声。
叶词安说:“我给你订了明天的机票,明早十点多,你先回海港。”
……
这一夜,温年做了个噩梦,梦到程晏生逼她到悬崖,逼着她做选择。
他面目狰狞,睚眦欲裂:“选我还是选秦让”
“选我还是选他”
“温年,你这辈子都得在我身边待着,哪都别想去,只要你敢跑,我就让你大哥在牢里过得生不如死,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手段跟本事……”
她恍然惊醒。
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温年坐在床上,单手撑着床单,她另一只去捂心口。
大口大口的接连喘气,原来只是个梦。
她不敢动,腿麻了。
任凭那股麻劲跟心底的骇人惊吓渐渐退却,温年才扶着床架下来,双腿还不是站得很稳。
酒店书房的灯还亮着。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这几日秦让陪她玩,落下很多工作,大多得要深夜才能解决完事,温年心里泛起微弱渐浓的心疼,她去厨房简单调了杯蜂蜜水。
“叩叩叩……”
门响,秦让擡眸。
他眼底挂着层浅青色,熬夜导致的。
“这么晚还没处理完”
秦让看着她进门,直到把杯子放在桌上:“有两份文件有些麻烦,你怎么还没睡”
“做噩梦了。”
秦让原本是坐在办公椅上的,闻声他绕过来,轻轻揽住她身子:“是不是这边睡得不太安稳,要不我们明天去看……”
“不是。”
温年眼底的为难,他尽收眼中,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