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动了动唇,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温年情绪无处排解,她急着赶回清城,想要去找程晏生。
秦让双手按住她肩膀:“你先别激动,这件事你即便找他,他也不是肯定会帮你,万一他趁机用这个事逼你做别的,你怎么办”
后知后觉,程晏生是一定能干出这种事的。
她坐在椅子上,肩膀是秦让的外套。
深呼吸再吐出,来回反复了好多次。
那股激烈的气息,依旧没能排解开。
温年把脸压在胳膊上,双手摁着桌面,声音嗡嗡的:“秦让,我想找你帮我个忙。”
“好。”
秦让几乎想都没想,径直回声,他的一只手还抚在她后背上,轻轻拍动了下,示为安抚:“只要我能帮的,你尽管说。”
温年擡起脸,眼睛哭得红肿。
脸色却是煞白的。
她抹了把眼角的泪痕,尽量让自己声线足够平稳:“你能带我回清城吗”
这次,秦让迟疑片刻:“能。”
他拉好她肩膀的外套,动作温柔宠溺:“你先冷静一点,我现在就找人打探清城监狱的情况,争取明天吧,你能见到温先生。”
“谢谢你秦让。”
眼眶的泪,再次抑制不住。
“我们先出去。”
温年脚下很软,走出去的步子也是深一脚浅一脚,两边腿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全靠秦让扶着她的力道,才勉强走到车旁。
“小心点。”
“哟,这是当别人不在吗”
一道讽刺的声音,扎入耳里,秦让跟温年的脚步身子,同一时间僵持住,她顺着男声望过去,正对上程晏生那双玩味十足的眼睛。
他往前走,迈步到两人跟前。
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对她说:“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温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程先生。”
秦让冷声打断他。
转手将温年护在身后,脸上就明摆的写着护意,也没掩藏。
高大的身形站过来,彻底挡住程晏生的视线,他眉头轻蹙了下,出言不善:“怎么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护着她”
换句话说,就是:你拿什么身份护着她
“那程总又拿什么身份,来管我跟温年的事”
秦让不怕把话说得难听点,他甚至脸上情绪都没有:“她未婚,我未娶,我们就算有点什么,好像跟程总这个前夫也没任何关系。”
程晏生抿着唇瓣,抿得很紧。
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秦先生还真是思维逻辑清晰,把话说得头头是道。”
温年看不到他的脸。
只能通过声音,去辨别情绪,口吻很明显他不悦。
她拽了下秦让的胳膊:“我们先走吧!”
秦让身子撇开的瞬间,温年看到了程晏生那张脸,不算明亮的光线下,他脸色极其难看,像是透着一股浓烈的抑郁跟压抑。
这样的表情,她只有在结婚的那晚见过。
他把她逼在身下……
温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好。”终于等到秦让出声,他一只手护着她上车,一只手撑着车门,避免磕碰到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