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满垂头,敛目,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手指微微绻起抵在他胸前。
“我问过主治医生,奶奶应该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几天就行。”
本以为他会做点什么,驰渊却是说起奶奶的病情,夏元满心里松懈下来,豁然擡起头,哪知道这人忽地俯下来,上方炙热的唇压下来,长驱直入。
她毫无防备。
这个吻带着力度和渴求,夏元满的心都被提起来,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悬在半空中。
她又如同一尾离开水面的鱼,呼吸被尽数掠夺,再多一秒就会心脏停跳。
驰渊躬着身,将人压在门上,不给她任何喘息逃脱的机会。
这道门隔绝了外间的视线,夏元满那悬着的心却落不到实处,尤其是听到偶尔传来的一两声脚步声更是惊慌失措,慌忙推着全身下压的男人。
驰渊松开了人,可风平浪未静,他垂眸盯着人,长睫下眸光幽深。
两人都没动静,尤其是夏元满手脚僵硬的杵在那。
许久,夏元满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很晚了。”
“然后呢?”驰渊低低地笑。
“……你回去吧。”夏元满挪了两步,手拉着门。
驰渊的手复上去,“说两句再走。”
两人在台阶上坐下。
头顶的感应灯亮了又灭,楼梯间唯一的一点光亮是从门缝里漏进来的。
“你今天给我打过电话?”
黑暗里,他的声音分外有质感,清朗又略带点沙哑。
“打了。”她安静地答。
“对不起,在开会,手机被我关了。以后你找不到我,找陈其。”他摸出手机,在上面划拉几下。
夏元满手机“叮”地一声响,他发来了陈其的号码。
“晚上你不回去了?”他又问。
“不了,我想陪奶奶,”
“好,明天早上我让护工过来,顺便接你。”
“你要是忙……”
“忙什么,我明天确实忙着收拾人,不过这点时间有。”
驰渊拉起她的手,打开了防火门,光亮重新充盈眼前。
夏元满轻咳了一声:“我进去了。”
“去吧。”他放开她。
夏元满走到病房门前,回头冲他说:“开车小心。”
驰渊走到车前想起她这句话,唇角上扬,一夜的坏心情都随之消散。
他们好像往前走了一大步。
夏元满躺在病房的陪床上,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半夜里睡不着躲到外面打电话给苏言。
“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苏言幽怨地接起电话,嗓音困顿。
“他亲我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苏言一个激灵,从昏昏欲睡里跳起来。
“谁,谁……你说驰渊?”声音陡然升起来。
“还能有谁。”
“哦,你这是深夜秀恩爱啊,真是会谢,拜拜。”苏言作势要挂电话。
夏元满笑:“还想不想听详情啊?”
“嗯,详情?法式湿吻还是蜻蜓点水啊?还是全垒打……”苏言越说越不正经。
夏元满及时拉回话题,“行了,行了,就亲了一下吧。”
“你这么描述,那肯定比亲一下要香艳一点。”
苏言太了解她了,说什么都留三分。
两人天马行空的聊了一会,苏言问她:“你现在能接受他亲你?”
“能吧。”夏元满静了一下才回,他第一次酒醉闯到她房间,她也是最后才感觉到恐慌。
她好像从来不排斥他的亲吻。
“那你试试能不能那个那个啊。”苏言脱口而出,夏元满之前连男人的碰触都极度排斥。
“不行,一旦走到最后那步,我就呼吸困难。”
夏元满苦笑,她还是没办法迈过这一关。
从那个夏夜开始,她排斥任何异性的身体接触,更是对两性的亲密关系异常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