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晓那层迷雾之下究竟是何人后,他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念头越发迫切了。
他没有告诉地母之神,他不想和危越交朋友,他……他喜欢他。
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了。
——原来曾在他年少时被他很是不以为然的一见钟情真的存在。
娄君怀暗自一哂,觉得自己大约就是见色起意,不要脸。
危越长得很好看,一进公司就成了全场焦点,公司里喜欢他的男男女女很多,想要大胆表白的人也有很多,但是都因为他这个大boss亲自下场带新人而退却了。
在危越不知道的地方,他以权谋私了很多次。
那时的青年懵懂而稚嫩,对身边人炙热的眼神一无所知,其中也包括了同样心怀不轨的他。
可又碍于很多原因,他迟迟不敢开口表白,唯恐被青年嫌弃年纪大了……之类的。
娄君怀认为危越值得更好的,他还不够好。
现在更是如此。
他不知道危越经历了什么才变得如此强大,他只知道,自己太弱了,只会成为危越的累赘,想要说喜欢,至少要强大到可以自保的程度,他才有资格去和那人说他喜欢他。
他想和他并肩,而非躲在他身后,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很庆幸自己并非人类,否则,他恐怕连赶上危越,想要与他并肩而立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会的。”
娄君怀低声呢喃。
他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等到他足够强大的那天……他或许就会有勇气和资格告诉那人他的心意了。
……
偷偷摸摸出门的洛瑄诚正大光明地从小路上走了上来,迎着节目组众人惊诧震惊的眼神,他走向欲言又止的导演,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匆匆地往小楼楼顶跑去。
他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
伍山青定然也遭遇了袭击。
果然,倚靠在角落里的伍山青已经被毒得神志不太清醒了,听见洛瑄诚叫他,睁眼时瞳孔都有些涣散。
“……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哥哥我可就要……”
占便宜似的的一段话还没说完,洛瑄诚一把摘了他的口罩,展开他攥紧的拳头,在被他自己掐出一手血的手心里放了什么东西。
很轻,很柔软,他闻到了清新的花香,是金银花的香气。
刹那间,折磨得伍山青欲生欲死的剧毒如同潮水般褪去,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连遗嘱都想好该怎么写的伍山青:……
他顿时睁大了眼睛,看洛瑄诚的眼神宛如就在救世主。
洛瑄诚擡手给了他一拳:“想什么呢,这里可是诡域。”
伍山青眨眨眼,对哦,这里是诡域,不可能存在给他们解毒的救命稻草。
“那这花……”他像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一样捧着手心里的粉色金银花,一手的血没能沾染花朵分毫,“你从哪儿得来的?”
……等等。
粉色的金银花?
伍山青立刻顿悟:“你遇到那位前辈了!”
洛瑄诚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准确的说,是那位前辈救了我。”
伍山青伸手给他,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吐了太多血,他此时头很晕,他的好兄弟把肩膀借给他靠,幸好楼顶没人,他狼狈的柔弱模样没人看见。
“兄弟,细说。”
洛瑄诚低声把自己的经历和发现全都说给他听。
听完后,伍山青直呼好家伙。
前辈就是前辈,在他们两个被诈尸的村民和祠堂里的诡异吊打的时候,前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村子的一员。
终究是他们不行啊。
“说谁不行呢。”
洛瑄诚睨了他一眼,很想踹他一脚。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伍山青哼笑一声:“真该让你的粉丝来看看你这幅傲娇的样子,还酷哥呢,爱美又臭屁。”
洛瑄诚真的要踹他了。
“不过……”伍山青收起脸上轻松的笑意,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你这明星还能不能再当下去都是个未知数了。”
早上的事闹得太大了,不用看,他都能想象到外面有多么的蜩螗沸羹。
世界真相的另一面能够隐瞒到现在已然不易,在灵网破碎的那一刻起,无论是国家,还是他们这些灵者,都早已做好了宣布真相的准备。
洛瑄诚明白他的意思:“当不下去就算了呗,明星只是我的副业而已。”
他是灵者,是和诡异对抗,保家卫国的灵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伍山青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楼下传来了陌生的喊声,两人走到边缘往下一看,是送饭的村民来了。
伍山青在洛瑄诚耳边低语:“我现在看见这群阿姨就后背发麻。”
洛瑄诚的视线仍旧向下,将下方表情各异的众人收入眼中,他偏了偏头,往伍山青那边靠近了一些:“细说。”
于是伍山青把他的恐怖片经典遭遇告诉了他的好兄弟。
很好,这下后背发麻的人变成了两个。
也是难兄难弟了。